“那么好的梨梨,梨梨纯洁、美好、珍贵的宛若天上的月亮,于朕而言,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朕是那般地爱你,那般地离不开你,却又那般地伤害过你......”
“朕悔恨,也很害怕。”
“朕真的很怕,怕永远失去了你。朕不知道如若真的失去了你,朕会是何种样子。朕也着实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你怎么对朕都行,都是朕该承受的。”
“朕七岁丧母,从那之后没有得到过爱。朕曾渴望,曾渴求过爱,也曾努力讨好过李愫,讨好过萧知砚,讨好过父皇,讨好过兄长,甚至讨好过奶娘,但换来的不是利用,就是背叛,要么,就是猜忌与责罚。”
“所以后来,朕渐渐地便不再信了,为生存,为在这皇家生存,朕不得不学着玩弄权术,学着心狠手辣,学着欺骗人心,去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此一过便是十一年,那些东西已经在朕的心中根深蒂固,朕,却在这时遇见了你......”
“你是那么的单纯,干净的好似一张白纸,和他们都不一样,除了母妃,就只有你爱朕,不求回报地对朕好。”
“朕,却欺骗了你......”
“朕不是忘了你,忘了那段日子,只是不敢想起,好似只要不想起,就可以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朕不必悖逆朕奉为圭臬十一载的规仪,不必觉得朕是错的,不必再渴望,再相信这世间有爱,也不必用心,不必动情,不必被情爱所缚,更不必付出真心,留下弱点,朕就像你说的一样,彻头彻尾,做一个坏人就好了,但......
“但,朕又控制不住爱你......”
“朕,真的控制不住爱你.......”
他说到此扶住了她的双肩,看向她。程梨早已浑身颤抖,满脸是泪,双眼模糊,眼泪不断落下,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泛红噙泪,珍视地看着她的眼睛。
“萧知砚讥讽的没错,朕是输的一败涂地,朕何尝不想弃你不顾,何尝不想再度狠心下来,何尝不想不中敌人的圈套,何尝不想彻头彻尾地做一个坏人,但是,朕做不到了......梨梨,朕做不到了,朕宁可替你去死,也不想你受到哪怕是半点伤害。于朕心中,朕甚至不想你的衣服脏了,为了不让你的衣服脏了,朕都可以为你拼命,为你涉险,为你去死,你知道么,梨梨......”
他看着她,语声越来越轻,眼神亦越来越温,话语也越来越卑微。
程梨哭的更甚,眼泪更加止不住。
他抬起手来,一面给她擦泪,一面继续,乞求道:
“朕原没想与你说这些,朕知晓朕的过去不是伤害你的理由,朕也不想为自己辩解,朕只是,再也不想对你有所隐瞒,朕的一切都可以讲给你听,都可以让你知晓。朕真的后悔了,真的错了,梨梨.......”
“朕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再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弥补,让朕赎罪,让朕用余生好好爱你,好好的补偿你,只要你对朕还有,哪怕是一点点爱,朕就心满意足了,梨梨......”
程梨还是在哭,她确是没想到他今日会与她吐出这些,更知晓他一直封闭内心。这些话怕是对任何人都没说过。
她哭,一直看着他哭,并不答话,良久良久,手推开了他的胸膛,让他起了身去。
萧怀玹慢慢地起了来。
她坐在他身前,打开他的衣衫,去看他被他刺伤了的胸膛。
所幸那支珠钗不够锋利,否则她不知会发生什么。
她解到了一半,他便握住了她的手,目光虔诚,语声温和又卑微:
“梨梨,你答应朕了么?”
程梨还是没答,挣脱了他的手,继续看着他的伤势。这时触摸到了他的胸膛,程梨柔荑一顿,一下缩了回来。
他的身子很烫。
“你发热了?”
她抬起小脸,看向他,质问道,岂料那男人还是在问:“梨梨,你答应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