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紧拽缰绳,紧张异常,转头朝萧怀玹劝道:“陛下不可!万万不可!!这是陷阱,是阴谋,没准是他的激将之法!绝不能感情用事,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陛下,陛下,陛下万万三思!”
他越说声音越小,急的额际出汗。
但见那男人一言不发。
赵锐急不可耐,再度:“陛下!”
就在这时,风雪之下响起了那柔弱的声音。
“萧怀玹,你若真以己身相换,我瞧不起你。”
“我慕的是横槊赋诗的英豪,爱的是血染山河的枭雄”
“不是你这般将江山作聘礼、拿黎民当情笺的情孽!”
“你也不要再做梦,以为你如此,我就会回心转意。你错了,错的离谱!我不是任人摆弄的棋子,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想让我爱你,我就会爱你,永远也不是!我早已和你说清了,你我缘分已尽,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你不要再痴心妄想,做出幼稚行为!我心如止水,只觉得你可笑。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都是徒劳,都不会再爱你,永远不会!我已移情他人,恋上他人,你不要自作多情,你,只能感动你自己.....”
萧怀玹听完她的话便笑了出来。
好一句自作多情,只能感动自己。
他低下了头,神色之中依然含着笑,不时,撩了眼皮,看向了远方的萧知砚,语声语调如故。
“那我要她。”
他说着便从容地下了马去。
赵锐在后,牙齿要咬碎了一般:“陛下!陛下!!”
萧怀玹下去,当着萧知砚的面断去经脉,瞬时,一口鲜血从口中流出,挂在唇边。
“陛下!!”
“等着叶庭筠。”
他依然风轻云淡,捂住心口,未曾回头,慢慢一步步上前。
待得到了中间,朝萧知砚道话:“放了她......”
萧知砚始终冷眼相望,早已缓缓勾起了唇角,凤眸中掠过无尽笑意,给身旁的杀手使了眼色。
四名杀手出了阵列。
两名挟持程梨,两名拔剑朝着萧怀玹而来。
程梨早已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她的视线一直看着那男人,那男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在一直看着她。
他始终笑吟吟的,瞧她的眼神与往昔无异,如狼一般。
俩人越来越近,终是近在咫尺,却又很快擦身而过。
“我恨你。”
她的声音哽咽,到了他跟前早已泪眼模糊,眼泪一串接着一串,甚至看不清他。
“疯子!”
她的声音愈发地不清,哽咽的也愈发地厉害,一声接着一声。
终是在交错之际,那赵锐救下她时,对方杀手的刀架在了萧怀玹的脖颈上。
男人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接着便听到了她嚎啕的哭声,飘散在风中。
风吹来了她的眼泪,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抬手,轻轻地护上了那滴泪。
萧知砚命人绑起了萧怀玹,下令撤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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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萧知砚府邸,一间昏暗的牢房。
萧怀玹浑身受缚,身处闭塞房中,倚靠在墙边闭着眼睛正在睡觉。
屋外士兵林立,百十来人将这间房屋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锁链声响,房门被人打开。
光线照入,正好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男人微微敛眉,别了下头,躲开了那光线,未曾睁开眼睛。
萧知砚负手进来,身后跟着杀手,亦跟着郎中。
他唇角含笑,朝着萧怀玹望去,许久,方才徐徐动了脚步,到了他身前,垂眼睨着他。郎中早弯身跟了过来,到萧怀玹身侧蹲下为他诊脉,半晌之后抬头看向萧知砚,点了头。
适才归来之时已诊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