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能,他们也会杀了姜承翎。
没杀,只是技不如人。
姜承翎往昔正如他们,所做一切也皆非本心,不过是奉命行事。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没人比他们更懂,其实没人不为他感到惋惜。
他虽死了,但让人钦佩,更让人敬畏。
灵鸢会意,立时道:“大哥,让我来,交给我三人吧,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那“大哥”依然冷着脸,负手不语。
灵鸢马上转头看向霜刃、疾风几人。
霜刃先说了话:“我看行。”
疾风亦道:“快点解决,饿了。”
另几人也别了头去,嘻嘻哈哈,说起了旁的。
那“大哥”,抬步离去......
灵鸢大喜,顷刻笑了出来:“谢谢大哥!”
但鼻息一酸,黑葡萄一般的眸子不知怎地就涌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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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程梨未曾下床,滴水未饮,滴米未尽,亦未曾与任何人说过话。
萧知砚来过无数次,无论是温柔亦或是逼迫,她皆不为之所动,皆不屈服。
“你到底要怎样?你想死么,不要命了?!”
美人坐在床榻上,倚靠在床头,盖着被子,别开脸面,头上系着抹额,素面未妆,即便如此也美的惊为天人。
萧知砚坐在她身前,起先温和,终是压不住火焰:“程梨,是你夫君死了么,嗯?孤受萧怀玹凌辱之时,你可曾也如此逼过萧怀玹?姜承翎算个什么东西,你真的就那么难过?!如若有朝一日,孤死了,你可会也如此伤心!”
程梨依然不语,不与他多说一个字,甚至不曾看他。
以前她确实犹豫,不想见,不想听,不想参与他兄弟二人的皇权之争,不想帮着任何一方,也不想任何人死。
她确实没希望过他死。
她好像没真心地希望过任何人死。
现在不然,她希望他死!
“程梨!!”
萧知砚愤怒至极,但没有任何办法,浑身轻颤,紧咬牙关,渐渐地再度温和下来,求道:“你吃些东西,别再折磨孤,孤放你走,你养好身子,过阵子,孤放你走,阿梨,成么?”
她依然不曾答话。
第四日,灵鸢来了。
人笑吟吟地哄着她,给她变着戏法,与她闲聊。
她也依旧几近没有什么话语,直到寻到了机会,屋中只剩了她二人。
程梨马上紧张地盯住了灵鸢,灵鸢从怀中拿出了个帕子,交给程梨。
程梨颤着双手打开那帕子,期内赫然是一颗碎成了不知多少半的玳瑁扣子。
他,果然是把她的扣子缝在了心口......
他终究是为她而死,她如何能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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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村。
时逾一月,已入了二月。
黄昏,皑皑白雪覆于错落屋瓦,枯树寒鸦静立,远处山峦银装素裹,偶有几缕炊烟于冷寂中袅袅升起。
小房简朴,陈设简单,不大,但很干净。
田阿福扶着萧怀玹在屋中练习行走。
男人一身粗布衣服,衣上甚至打了补丁,但他生的太好,即便是这般穿着,也是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这小村庄中的人。
“再讲一遍。”
他沉着声音朝着那田阿福道话。
田阿福道“好”,一边扶着他,一边便又把昔日程梨交待他的话说了一遍。
“仙子说每日都要换药,都要重新包扎伤口。内服可活血化瘀的桃红四物汤;清热解毒、消肿溃坚的仙方活命饮。外用消炎止痛的如意金黄散、促进伤口愈合的生肌玉红膏。平日要让你多修养,多卧床,半月后再试着站起,练习行走。饮食上多食用些营养之物,以促进伤口愈合。莫要给你食用辛辣、油腻、刺激等物,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