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香瞧见那些红痕就很是想哭。
小姐生的过于白嫩,身子上倘使磕了碰了,落下痕迹确是照常人更容易看出来一些,瞧着也更惊心一些,但就算是这样,眼下,这也太多,太重了!
“太子妃......”
程梨没什么力气说话,摇了摇头。
没一会儿温水送到,惠香浸湿了巾帕,一点点地帮她清理着身子。
待到床榻上的被褥也都被换成了干净的,程梨再一次躺下,这一次,很快地睡了过去。
一觉一直睡到了翌日正午。
程梨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室内温暖,被褥丝滑,鼻息中可嗅到好闻的香。
她恍惚有些懵,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待得睁开眼睛,缓上了好一会儿,意识方才恢复,辨出了这是萧怀玹的后宫,忆起了连日来的种种,尤其昨晚的一切。
直到到了下午,她方才终于起了来,恢复了不少精神。
所穿的衣服是新的,晨时被送来,至于昨夜的那件已经成了什么样子,程梨不愿去想。
惠香言语之间尽是对她的心疼。
程梨倒是早已想开。
她想活着,没什么比命更重要,先活下去,才能有新的希冀。
没准,他们就逆风翻盘,逃离了去呢......
亲近之人的情绪有时候确实能带动自己的情绪。
虽什么都未多说,但程梨未自艾自怜,哭哭啼啼,惠香也很快打起了精神,如此也便想起了昨日之事。
“对了,太子妃,昨夜天刚黑那会子,我碰到了一个去给太子送药的小太监。”
程梨听罢点了下头。
如若萧怀玹的目的只是为了逼她,如今他已随了心思,想来东宫前几日的危机应该陆续都会被解除。
皇位他得的不光明。
他又想立仁君之名,短时内只要东宫乖一些,他大抵确是不会太快向东宫下手。
但他太过狠辣,一旦触了他的逆鳞,弄死他们后再封锁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程梨不敢赌,也不能赌。
她对萧怀玹没有一丝了解,全然猜不透他的心思,哪怕是一点点也不成。
这个人对她来说,很是陌生。
往昔先帝在位的时候,她倒是并非没见过他。
但他基本在封地,她见过他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
印象中,她只有在他十岁的时候,先帝生辰那日,见过他一次。
彼时,她只有五岁,对他的印象着实是不那么深的。
再一次便是大半个月前,她的大婚上。
他有备而来,早就选好了日子,就是想在她的大婚之日动手。
当夜,先是皇帝暴毙。
他以雷霆之势,区区半个时辰就封锁了全部消息,控制住了整个大明宫,软禁了被引来的太子。
而后,就是东宫的那场屠杀。
直到现在想起来,程梨依然很是害怕。
她的思绪也便停在了此。
小姑娘在榻上安坐了好一会儿,抬起眼睛,眼波缓缓地流转着,瞧着屋中的一切。
宽阔奢华的房中,俩俩并排,立着十多名宫女。
众人皆是她醒后方才进来的。
程梨小心地瞧了许久,最后视线落到了惠香处,用眼神叫了惠香靠近。
宫女会意,假意给她整理衣服,到了她身边。
程梨用着很小的声音,开口问道:“试着出去了么?”
惠香应声:“是,但,她们不准。”
程梨微微攥了攥柔荑,小脸冷白。
她想了想,自己站了起来,决定亲自去问问。
惠香跟在她身后,俩人慢慢地拨开珠帘,这便出了卧房。
殿上如故,俩俩相对,也有十几名宫女守着。
其中一个身后跟着四人,人人手中托着果盘,恰从外头进来,为首的那个瞧上去大抵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