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萧怀玹倚靠在御座之上,眸子半眯,良久不知想了什么,而后他让张明贤去了趟太后寝宫告知,自己又看了会奏折,也没怎么看进去,待得时辰差不多,起了身去。
未乘龙辇,他负着手慢悠悠地走去了锦华宫,进去之后凉声只问了宫中宫女一件事:“娘娘出去了?”
宫女齐齐应声。
他没动声色,长腿迈动,面色从容,进了她的卧房。
屋中独他一人。萧怀玹在那门口立了会儿,眼睛缓缓地扫视她房中的陈设,视线最后落到了她的妆台前。
他慢悠悠地过去。
到后,侧身坐下,铜镜中映出他如冠玉般的脸,只是那张脸未朝铜镜望去,却是低着头,眼睛落到了她的抽屉上。
萧怀玹抬手,拉开了中间的一个。
期内赫然躺着一个心形粉嫩的香囊。
萧怀玹把那香囊拿了出来,刚一握到手中,他的脸色便骤然有变。
里边空空如也,摸着没有任何东西!
萧怀玹马上把那香囊打开,果不其然,其内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边原来放着什么?
不错,就是那块白玉!
一个月前,给她灌下失忆药后,他亲自放进去的。
此时,东西却没了?
她戴在身上了?
萧怀玹觉得没有可能。
他马上又拉开了别的抽屉翻找。
不止,还有她的妆奁,一样一样地翻,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越找他心中越是窝火,因为那东西的的确确是没了!
让她给扔了?
萧怀玹马上叫过来一名一等宫女,朝她压低声音咬着牙槽问着:“娘娘最近可赏过谁什么贵重的东西,嗯?”
那宫女是程梨身边伺候的,但非极其近身的人。
她摇头:“奴婢未见娘娘近来赏赐谁贵重之物。”
萧怀玹语声如故,继续追问:“那她,可扔过什么东西,说!”
宫女实则不是很明白陛下的意思,但看得出陛下很生气。她很慌张,或是也正是因为这股子慌张,脑中一下子就想起两日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她恰好端水送进卧房,大冬日的,娘娘却开了会子窗,挺是反常,更反常的是,她好像是往外扔了什么。
陛下刚才好像一直在娘娘的妆台前翻找,娘娘那会子也正是从妆台前站起来的。
思及此,宫女便把这事同皇帝说了。
萧怀玹听罢,长腿迈动,马上去了她说的那扇窗子前,将窗子打开。
所对之处是这寝宫的后院。
近来连日下雪,积雪未来得及清理,已是一层覆盖一层,遥遥地看去,看不出哪里明显有缺口。
萧怀玹不知道她扔的是不是那块白玉,但如那宫女所说,她行为古怪,恰好他的白玉不见了,合理推测,她就是把他的东西给丢了!
萧怀玹心中满是怒火,落了窗子出去,未让任何人跟着,直奔后院那窗子所对之地。
雪有两指厚,且还在下,风亦不小,四周红梅矗立,偶尔枝头摇动,映着雪景倒是好看。
然萧怀玹没雅兴欣赏,心中窝着火,亲自徒手在风雪中翻找,疯了一般地翻找。
越找心越凉,也是越找越是来气!
她竟然又把他的白玉给丢了!
上次丢在了东宫,这次竟是直接丢到了外边?
倘使天晴了,宫女太监就会来清理此处积雪,届时便有一半的可能,东西会被收走丢掉,亦或是被他人捡去!那便再也找不到了!
她是铁了心要扔了它!
萧怀玹越想越要喷火,且他害怕,怕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雪中,已被她当做秽物早扔了出去!
程梨,他当真是想弄死她!
萧怀玹在雪堆里拼命地翻找,额际青筋凸起,双手早已冻得通红,甚至变得有些僵硬。
雪花纷扬,寒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