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太监当即上了去,拉开那施刑的两个嬷嬷。
沈静宜大怒!她目无尊卑,视着后宫规矩为无物。
“程梨,亏你还出身门阀!蒙尽陛下偏爱倒叫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宫是皇后,你终究是妾,这后宫之中,尊卑有序,一言一行皆有规制,岂容你肆意妄为,胆敢违抗本宫的命令!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个二嫁的货色,又有什么好被当做宝贝的!你又有什么可嚣张!今日若不惩戒你,往后这后宫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你,给本宫跪下!”
她语毕,身后的嬷嬷便上了前去:
“程贵妃,皇后娘娘让您跪下,您听到了么?”
“程贵妃,您身为贵妃,给皇后娘娘下跪,天经地义吧!”
二嫁......
程梨头痛欲裂,眼前甚至有些重影。
那两个嬷嬷是沈静宜母家带来的人,她认得。
但她们的话她一句也未听见,像是有些失聪,脑中骤然更加混乱,感觉如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接着便见那俩人逼近而来,竟是要强迫她跪下!
就在这时,太监的一声通报打破了混乱。
“陛下驾到......”
那朝着程梨一步步靠近而来的两个嬷嬷脚步相继皆是一顿,当时便就站了住,神色慌张,马上就快步退了回去,心颤如波。
不止是她二人,沈静宜更是,脸色当即有变,心如同风中烛火,颤抖了去,这会子皇上政务当极为繁忙,她没想到他会来。
萧怀玹脚步不慢,甚至可谓甚急,直到看到了人。
确切的说,是直到看到了程梨的脸色,他的眼睛徐徐地转了转,方才渐缓了步伐。
适才偷偷跑去报信儿的宫女低着头回到了程梨的身后。
萧怀玹看的清楚,那小娇娘瞧上去有些发懵,有些茫然,但神色未变,不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他前脚刚到,随后四下便跪了一地,包括那沈静宜。
唯独她,反应明显比别人慢了一拍,但终是也慢慢地跪了下去。
膝盖尚未着地,萧怀玹便弯身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俩人目光对了上。
程梨依旧是刚才那般样子,眼神中浸透迷茫,亦有些飘忽。
她瞧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眼睛渊默如潭,让人看不清。
萧怀玹盯着她,沉声朝着旁人开了口:“娘娘不舒服,马上扶娘娘回去。”
程梨身边的宫女太监当即应了声,尽数起身,过来两个扶起了程梨,转而扶着程梨回了去。
萧怀玹站直了身子,负着手,一直待得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转过了身来。
沈静宜等二十几人皆瑟瑟发颤,尤其沈静宜和贴身的两个嬷嬷。
沈静宜抬了头去,声音有些发抖:“陛下......”
半年了,自大婚之后,她第一次见他。
萧怀玹垂眼,冷声问到:“当够了?”
沈静宜跪在地上,仰着头颅,心口颤得更加厉害,唇瓣微动,没说出话来,亦是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问她:皇后当够了?
她柔声解释:“臣妾不是针对程贵妃,是她那婢女,臣妾不过是和程贵妃说几句话,她的婢女目无尊卑,打断了臣妾的话,臣妾心中便有了火,臣妾贵为皇后,教训个婢女都不成么?”
她说着便委屈地要落泪,拿了帕子擦泪,但瞧那男人缓缓地弯下了身去,手一把便捏住了她的脸,迫使她再度抬了头来,全然没顾她的话,她的委屈,挑眉凉声:“你跟她都说了什么?”
沈静宜害怕,自然也不敢说,别说她有的话是故意挑事,不占理,便是她占理,他的心分明是偏的,她如何会敢说。
仅迟疑了须臾而已,便瞧他明显不耐了去,捏着她脸面的手用了力,眸色暗了,语声缓缓,也更分明地狠了去:“朕问你话呢,你是哑巴?!”
沈静宜一声轻吟,她声旁的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