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的花枝招展,脂粉香气的皮囊之下是姿容妖娆的女妓笑着探出头来揽客,有寻欢作乐的,便也有酒桌上觥筹交错的,对面的酒楼中有白日的客人三三两两退了出来,脚步声、马蹄声散去,紧随其后的是更多夜晚的食客。
来来回回,黄天道上的酒楼不缺宾客。
人流人往中,少年人抬手:“徐先生,先行一步。”
进酒楼自然喝了两杯,这不矫情。先有诗人李白斗酒诗百篇,文人自然不会只与文雅的清茶为伴,美酒也喝得,徐长山也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看向对面的少年人,今日说了不少话,他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少年人也喝了酒,脸颊染了几分烟色,白白净净的,即便是在满街橘色的灯光下也看起来有种旁人没有的清透,虽是带着微醺,眼睛却是清亮,施礼过后,将他交到身后的老仆手中,转身便走入了人群。
少年人年纪不大,当年初见时便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一年已过,还是这般,背影清瘦,却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当。满街人来人往,偏偏那道背影看了越看越出挑,不,与其说是出挑,不如说有种孑然一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