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需要时间去证明。”
“就譬如我眼下读的书?”
女孩子笑了起来,眼神温柔:“对,书读得多不是坏事。”
孩子却表情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惜书落在客栈里了。”
“没关系,书还在这里。”女孩子指了指脑袋,“藏在这里,走到哪里都不会丢。”
“从现在开始,你要读的书,我可以口述与你,但不会一遍又一遍的与你说,我没有这个时间。”
“你要边看边读你的书,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书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接下来的人和事,我无法告诉你,你只有自己去看。读书可以教,但这世上更多的事是教不来的,比如做人,比如阅历还有更多。”
“你要做什么事?”孩子认真的看着她,“你手上那个手令,任何城池出行无阻,这样的手令除了陛下,还有谁能给?你是不是要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危险么?必然是有的。”女孩子笑了笑,眼里狡黠之色快要溢出来了,“但是首先是要确定这件事值不值得做。”
前方远远可见城池的影子了,道路两旁植了不少树,参天大树遮住了高高的日头,马车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女孩子的脸在马车中显得有些正邪难辨,“我可不会千幸万苦去救下一个对自己有危险的人或事,所以,首先是值不值得。”
“不值得该当如何?”
“那就找值得的人。”
“值得如何?”
“那就暂且先做个好人。”
马车内一阵沉默,半晌之后,响起张解轻声的嘀咕声:“你与祖父说的不一样。”
“他是个好人,我不是。”
“那我呢?”张解目露迷茫之色,“我要做好人么?”
突然环上来的怀抱十分温暖:“坏事我去做就好了。”
“你想的话,可以做个好人,但前提是保护住自己。做个能保护自己的好人。”
“卫姐姐……”张解吸了吸鼻子,正要说话,那头的女孩子已经松开了他,“浪费了快半个时辰了,今天晚上晚睡半个时辰,记得补上。”
少年沉默了片刻之后,马车里响起了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在前面赶车的宋二叹了口气,他听不懂这些读书声,本来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些武夫罢了,为了生计而学得一身三教九流的本事。但眼下,听着少年朗朗的读书声,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自己彷佛能听懂了一般。
其实也不是真的听懂了,只是在杂乱热闹的商队中,这样的读书声听起来莫名的好听,彷佛能让人心都为之一静一般。
读书声从正午响到日暮之时,城池已近在咫尺了,不比长安城那样的来往进出森严,这是一座小城池。
业城。
刻痕满满的城墙砖石让整座城池看起来格外的古旧沧桑。业城,从古至今都不是一座多么特别的城池。士农工商,业城没有任何一样出彩的地方,至于大小更是只有长安城的五分之一。
见惯了长安城的繁华热闹,不分白昼的不夜之城,再看业城就有些朴素的过头了。
商队停了下来,宋二前去交涉,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商队会在业城停留三日,三日之后再度出发。”宋二道,“这期间万事自理,三日后的清晨在这里聚集出发。”
卫瑶卿拉着张解下了马车。扎着麻花辫,带了朵珠花穿布裙的女孩子并不显眼,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城池——业城。
业城啊!朴素的业城,朴素到几乎快要被人忘却的业城在史书上却因一个人而留下了一笔。
不管在正史还是野史中颇具传奇色彩的奇人张鲁道就是在业城病逝的。业城与她张家有不解之缘啊!
牵着张解的手走入城中,低矮的房舍街道,这座城池朴素而不起眼,街道中的客栈酒楼多是供来往客商歇脚用的。酒楼茶馆里随处都可以听闻本地人在大谈“张鲁道病逝业城”之说。
对于本地人,“张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