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缓缓地从顾相宜的头发里流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对小情侣搂着肩膀、有说有笑地朝停车场方向走过来。很快，昏暗中响起了尖叫声。

*

江清白接到顾相宜出事的消息，是在凌晨3点。然后，她在凌晨3点半，赶到了顾相宜救治的医院。

“江秘书！”李贺守在病床前。

“他怎么样了？”江清白问。

此刻，顾相宜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一圈纱布。

“医生说，抢救及时，明天就能醒过来。”李贺道。

江清白闻言，松了口气。

她的视线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她跟李贺两个客人。

“你没有通知顾家的人？”江清白挑眉。

李贺看着江清白，眼神有些复杂：“没有，因为不确定朝相宜出手的人是谁。”

处在顾相宜这个位置上，谁都有可能朝他下黑手。跟他结怨的罗城有可能；顾家的每一个人，包括顾老爷子，都有可能。因此在顾相宜醒来前，李贺不想冒险。

至于江清白……

如果不是顾相宜开口闭口“我老婆”，一副可以为江清白交付生命的恋爱脑模样，李贺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联系她。

“相宜可以相信你吗？”李贺问了。

江清白知道他想问什么：“当然。”

李贺松了口气：“相宜还说，明天要跟你去海岛度假，看来是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