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掌心触到他衣料下温热的肌肤,还有那沉稳却略显急促的心跳。
“陛下……”她的指尖在颤抖,声音里裹着泣音,尾调都在发颤,“要如此欺辱我吗?”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慢悠悠地割过心口。
她浑身抖得厉害,单薄的肩头耸动着,泪水终于撑不住,顺着眼角滚落,滑过苍白的脸颊,没入鬓角的青丝里,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那泪不是委屈的啜泣,而是带着玉石俱焚的绝望,像寒冬里最后一片不肯凋零的枯叶,在风中摇摇欲坠。
楚寒熙的身形猛地顿住。
他垂眸看着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那只手纤细、冰凉,指尖甚至因为用力而泛白,像一只受惊的蝶,明明在颤抖,却偏要张开翅膀,做着徒劳的抵抗。
她眼底的泪水像淬了冰的星子,亮得刺目,那里面没有半分梦里的缱绻,只有破碎的抗拒,和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惨烈的疏离。
方才还汹涌的占有欲,像是被这声“欺辱”兜头浇了盆冷水,瞬间僵在原地。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比她刚才还要干涩,他从未想过“欺辱”二字会从她口中说出,更没想过自己的靠近,竟会让她这样恐惧。
马车仍在前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变得格外清晰。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一个急促,一个沉重。
他看着她鬓角那片被泪水濡湿的发,忽然觉得,方才滴落在她颈间的温热,或许不止是他的泪楚寒熙缓缓直起身,指尖悬在半空,终究是没敢再碰她。
车厢里的龙涎香似乎都变得滞涩,缠绕着挥之不去的难堪。
“欺辱?”他低声重复,尾音发飘,像是在确认这两个字的重量。
姜韫兮趁机缩到马车角落,背脊紧紧抵着冰冷的车壁,像是这样就能寻到一丝庇护。
她抬手抹去泪痕,指尖划过脸颊时,触感糙得像砂纸,方才抵着他胸膛的力道太大,指节都泛着麻。
“陛下强要的,从来都不是臣女所愿。”少女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梦里的人会对您笑,可臣女不是她,您困着臣女,逼臣女做不愿做的事,这不是欺辱,又是什么?”
楚寒熙猛地攥紧了拳,指骨泛白。
他抬眼看向角落里的人,那一刻,他恍惚间又看见了在殿上无力落泪的女人。
姜韫兮的喘息还未平定,泪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她抬手用力抹去脸颊的湿痕,指尖蹭过发烫的皮肤,留下更深的红印。
“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你曾允诺我的。”她的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依旧透着不肯弯折的硬气,“陛下应当没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