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舒越是挣扎，待会儿这场戏便越逼真。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云翠瞧见了，立刻跑回花厅里。

“大小姐！不好了！”云翠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荷花池那边出事了。”

姜韫兮闻言心头一紧，抓起裙摆便跟着云翠往池边赶，脚步急切得带起一阵风。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

她一边走一边追问，声音里满是担忧，怎么突然出事了。

穿过抄手游廊，远远便听见池边传来林湘尖利的呼救声。

姜韫兮的心猛地沉了沉，脚下更快了几分，待绕过那丛开得正盛的木芙蓉，终于看见了湖边的情景：林湘正趴在栏杆上哭喊，而池中央，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正在水里起起伏伏，眼看就要没下去。

“这是……”姜韫兮惊得后退半步，下意识便要冲过去救人。

就在这时，林湘忽然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她，像是见了救星，又像是见了恶人，声音陡然拔高：“姜姐姐！你可算来了！望舒妹妹……她不知怎的就掉下去了！”

姜韫兮刚走到湖边，鞋尖几乎挨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林湘这句带着指向性的话钉在了原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些尘土的裙摆，又抬头望向池中挣扎的徐望舒，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场景，这时机，太像一张早就织好的网，正等她一头撞进来。

风从湖面吹过，带着水汽的凉意，姜韫兮望着林湘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忽然明白了什么。

姜韫兮，你死定了。

“来人啊！”林湘的惊呼声陡然响起，尖锐得刺破了宴席的喧闹，“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众人闻声涌来，见此情景无不惊慌。

林湘扑到池边，指尖死死抠着汉白玉栏杆，指节泛白。

她回头时，眼圈红得像浸了血，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刚赶过来的姜韫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