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这会儿应该是所有的孩子们都回来了。

姜织正凝神调息, 结果就有小身影进屋来了。

随即是关切,担心的语气,“妹妹,妈妈都病了三天了,这个药真的行吗?”

说话的是大穗,姜织认得她的声音,她睁开双眼,就看到两小只一前一后的进屋来。

走前面的是小禾,手里捧着一个纸包。

走后面的是大穗,小脸蛋上全是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忧愁。

大穗这样问,小禾却是笑,“姐,你忘了牛伯伯是最厉害的人,他说这药行,那肯定行。”

她说完这话,转过头便对上姜织的目光,随即一脸的欢喜,“妈妈!你醒了!”

这年头都喊娘。

原主是资本小姐,虽然从小丧父丧母,却也读了不少书。

所以就她家娃叫的妈妈,村里其他孩子还是叫娘。

姜织慢慢坐起身,打量着眼前的两丫头。

瘦,很瘦。

皮包骨,面黄肌瘦。

两小丫头都穿着蓝布衣服裤子,上面的补丁撂补丁,甚至洗得发白。

头发枯黄,稀少,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还有那小手,瘦得跟鸡爪子似的,指甲里全是淤泥,看着很脏,这大概也是她们长期干活的原因。

只是那么看着,姜织的心里就充满了不忍,心疼。

孩子黑溜溜像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全是孩子对妈妈的孺慕之情,原本眼睛就大,现在因为瘦,显得眼睛更大。

即使如此,仍旧可以看出来五官生得极好。

原主的记忆里徐砚舟的模样已经模糊,所以她不知道这两丫头像爸,还是像妈,但长相是极好的。

小禾见姜织怔怔的打量着自己,眼里不禁浮上担忧,“妈妈,你病得很严重,不过不怕,我向牛伯伯讨药了。”

她说着,拿出了小纸包。

大穗立即去倒了水过来,“妈妈,喝水,吃药。吃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姜织接过药包拿到鼻前闻了闻,眼里划过惊讶,居然都是好东西,明显是中药丸碾出来的粉末,里面居然还有人参,黄芪这些好东西。

牛伯伯?

姜织很快想起是谁。

是牛棚里的大爷。

这东西对她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姜织立即当着孩子们的面把药吃下。

大穗问小禾,“妹妹,妈妈喝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吧。”

“那肯定!牛伯伯最厉害!”

她说到牛伯伯的时候,声音非常非常小,生怕别人听到。

姜织看着两小只可爱的模样,心都要化了。

她把刚刚从空间里顺出来的饼干拿了几块出来,“饿了吧,先吃几块垫垫肚子。”

大穗小禾看着饼干直摇头,“妈妈吃,大穗不饿。”

小禾直接拍着自己的小肚肚,“妈妈,牛伯伯给我药,还给我大白兔奶糖,我吃得可饱了。

早上狗蛋还输了半个馍给我,我到现在都没消化,饱得很。”

姜织心中一片暖意,把饼干塞到两丫头的手里,“妈妈刚刚吃了七八块,这会儿撑得打嗝,赶紧吃!不吃,妈妈要生气了!”

大穗接过饼干吃起来,小禾看着手里的饼干,再看着眼前的妈妈,觉得好奇怪。

妈妈从前对她们爱搭不理,要不就是冷眼相对,今天的妈妈好像格外的温柔,好说话。

小禾不禁想到老人说人死前都会变得特别好,也会很精神,这叫什么回光返照。

她的心里不禁升起恐惧。

姜织病了已经有三四天了,这三四天几乎一直躺在屋里,徐老婆子又不请赤脚大夫过来看看。

天天都是两娃喂着一些米汤,偶尔小禾拿点馍回来。

姜织病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

有些大人就会逗孩子,你妈妈要死了,你们可就没妈了。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