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站的赤脚大夫看过了,给她挂上了葡萄糖。
徐大队长一来,赤脚大夫就嘀咕起来了,“我就没见过这么黑心的,就是大饥荒那几年,也没谁把人故意磋磨成这样的。
就一口气吊着,再晚点,人怕是都归西了!”
徐大队长看着床上挂着水的姜织,又看着睁着黑溜溜大眼睛看自己的两娃,长叹一口气,“老许,人务必要保住,不能闹出人命来了。
这事儿是我疏忽,我会好好的管。”
许大夫瞥他一眼,“你还晓得是你疏忽,要不等人死硬了,你再给我抬来,让我保命。”
徐大队长心虚,没作声。
徐大队长在姜织的床前站了一会儿,见她双目紧闭,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现在天黑了。
他想了想说,“晚上让嫂子在这里照顾一二,你到我那里去对付一夜?”
“知道了。”
许大夫淡漠的回。
徐大队长也不和他计较,他脾气古怪,可医术了得。劳烦他的地方多。
徐大队长就准备走了。
大穗并不知道姜织是装的,见姜织手上扎着针,人又没醒,小丫头泪水瞬间包不住了,哽咽着喊:“妈妈……呜……我要妈妈……大队长害死了我妈妈……呜……”
这是小禾在路上教她说的。
妹妹说,只要她这样说,大队长就不会不管她们,还有妈妈,会让奶奶得到教训的。
大穗听不懂后面那么多的道理,妹妹让她哭,她就哭。妹妹让她怎么说,她就怎么说。
大穗哭。
小禾过去抱紧了徐大队长的腿,边哭边说,“大队长爷爷救命……救我妈妈的命……大队长爷爷你害死了我妈,你赔我妈妈……哇哇呜……呜呜……”
在床上躺着的姜织有些装不下去了。
这小崽子真的太乖了。
乖到让她心疼。
大概是她们与原主的身体心连心,又流着同样的血。
姜织只感觉自己胸口一阵阵的发疼。
徐大队长有些头疼,更多的是后悔。
他要是不逗留,再来得早一些,或许情况不会这么差。
他蹲下身,哄:“小禾乖,爷爷知道,爷爷管,爷爷赔你们一个妈妈。”
小禾哪里那么好忽悠, 还是不撒手,抽抽嗒嗒,“骗人是小狗。”
“是是!骗人是小狗。”
徐大队长哄孩子哄得头疼,他最凶了,家里的崽子们看着他都躲,哪有小禾这样的,在他的面前胆大包天!
上他家的桌,抱着他的腿,撒泼打滚,他还只能哄着!
徐大队长又说了一连串保证的话,小禾这才勉强撒手。
大概夜里九点左右。
姜织的葡萄糖输完了,许大夫的婆娘杨红娟过来照顾她。
姜织便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醒了。
杨红娟一看她醒来,脸上全是惊喜,“醒啦,两个小丫头可担心坏了。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好的丫头没了你,可怎么活?”
姜织无力的笑,“谢谢婶子。”
这边大穗小禾都过来抱着她的手臂蹭啊蹭,像是求妈妈舔舔的小猫。
姜织穿越过来的第一晚,就这样在卫生站对付的。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徐大队长又来了。
姜织说明了自己的需求,分家!
她还亲自写了一张条子,上面是她带来的嫁妆清单,还有每月徐砚舟寄回来的津贴。
徐砚舟虽然对她不闻不问,也不给她写信,但是津贴都有寄。
他也知道自己有一双女儿,却也从来没有写信问过女儿。
他心里是厌恶,抵触这双孩子的吧。
她不稀罕他喜欢,大穗小禾有她这个妈妈,将会是最幸福的孩子。
哪怕现在是风声紧,物资匮乏的七零年代,姜织也相信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