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起来，是李薇："周总，有位赵先生坚持要见您，说是您父亲的老同事，有重要事情。"

"什么名字？"

"赵铁柱。他说...当年明珠湾事故时，您父亲救过他的命。"

我立刻放下杯子："让他稍等，我马上到公司。"

半小时后，我在会议室见到了这位赵铁柱。他六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粗糙，双手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见到我，他局促地站起来，粗糙的手指捏着一顶旧工帽。

"周...周小姐。"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乡音，"俺是你爸的工人，明珠湾那会儿..."

"请坐，赵叔叔。"我示意他放松，"您说爸爸救过您？"

"可不是！"赵铁柱坐下，眼中泛起泪光，"塌方那天，要不是周工硬把俺从坑里拽出来，俺早没命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些年，俺一直留着这个..."

塑料袋里是一本皱巴巴的工作日志和几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父亲站在工地，身边围着几个工人，其中一个正是年轻时的赵铁柱。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98年4月15日，明珠湾基础验收。

"看这儿。"赵铁柱指着日志上的一页，"4月16号，林总监让俺们连夜浇筑三号楼底板，用的那批水泥明显不对，颜色发灰。周工发现后叫停，但第二天林总监趁周工不在，又让俺们继续干。"

日志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但清晰可辨："4月16日，林总监命加班，水泥标号不足，周工阻止。4月17日，林总监强令施工，称'出事我负责'。"

"这就是坍塌的原因？"我手指微微发抖。

"不止。"赵铁柱压低声音，"后来调查组来了，林总监把责任全推给周工，说他不按图纸施工。其实图纸被改过！"

他翻到日志最后一页，取出一张折叠的蓝图："这是原始图纸，俺偷偷留了一份。后来提交给调查组的是修改版，钢筋配筋率被降低了。"

我接过图纸，心脏狂跳。这就是父亲被陷害的铁证！

"赵叔叔，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赵铁柱苦笑："林总监威胁俺们，谁敢说出去就别想在这行混。俺后来去了外地，去年才回来。听说林国强坐牢了，才敢..."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你们要小心，俺听说他在牢里还能指挥外面的人。"

"什么人？"

"不清楚。但上个月俺在工地，看见个女的，长得像那个...林总监的闺女，跟一个男的说话。那男的右手缺了三根手指。"

我猛地坐直："缺三指？您确定？"

"千真万确！"赵铁柱比划着，"就这儿，少了中指、无名指和小指。"

这与王志明描述的"黑石先生"特征吻合！但林国强十指健全，这意味着...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那女的说了啥？"我急切地问。

"离得远，没听清。就听见她叫那人'老板'，还说'周小柔那边都安排好了'。"

我后背一阵发凉。林悦死后，还有人继续执行她的计划？或者...林悦根本没死？

送走赵铁柱，我立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