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下令杀他们。"他冷冷地说，"那是'Z'的个人行为。"

这个辩解苍白无力。即使不是直接下令，默许和包庇同样是罪。

"我今天见你，是给你个忠告。"他继续道，"带着你父亲和证据，离开这里。永远别再提青山项目。"

"凭什么？"

"凭我能保你们平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有新身份和机票。明天就走。"

我震惊地看着他。这是要我们流亡海外？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眼神骤冷，"你父亲知道后果。"

这句话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我强忍愤怒，问道："林正南呢？他还活着吗？"

"与你无关。"

"他的女儿林雪有权知道！"

"林雪？"他眉头微皱，"她还在查？"

这个反应告诉我，他确实知道林正南的下落！我正想追问，耳机里突然传来徐景明的声音："小柔，拖住他。林雪刚发消息，她找到林叔叔了！"

我心头一震，强作镇定："K先生，您认识林正南？"

"旧识。"他警觉起来，"为什么问这个？"

"他女儿托我打听。"我试探道，"她说父亲可能还活着..."

"多管闲事！"他突然暴怒，"听着，小姑娘，别以为扳倒'Z'就万事大吉。有些秘密，就该永远埋葬！"

这个过激反应证实了林雪的发现。我决定再刺激他一下："比如用活人做放射性实验的秘密？"

他脸色瞬间铁青："谁告诉你的？"

"资料里有记录。"我虚张声势，"十二个民工，暴露在高剂量辐射下，就为了测试某种材料..."

"闭嘴！"他厉声喝止，"你根本不懂！那是国家需要！"

"国家需要杀人？"

"必要的牺牲！"他失控地吼道，"没有那些实验，哪有今天的国防实力？"

这番自白令人毛骨悚然。我身上的录音设备正将一切记录下来，这将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所以您承认了？"我冷静地问。

他突然意识到失言，表情瞬间阴沉："周小柔，你在录音？"

我后退一步，没有否认。

"愚蠢！"他冷笑，"你以为这些能作为证据？我有的是办法让它消失。"

"也许。"我直视他的眼睛，"但您刚才的话，已经有人听到了。"

耳机里，徐景明急促地说："小柔，撤！他的人在包围工厂！"

果然，窗外闪过人影。我转身就跑，K在身后怒吼："拦住她！"

冲出车间，两个黑衣人从侧面扑来。我闪身躲过，拼命跑向围墙。枪声响起，子弹打在脚边，溅起尘土。我翻过围墙，跳进等待的车里，王志明猛踩油门，车子呼啸着冲出厂区。

"甩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