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晕的刀斧手醒了,也只是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他深吸一口气,甩开沈玉妍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妍儿,休得胡言!”

“爹!” 沈玉妍急得眼眶发红,伸手又要拉他,“皇伯伯是皇帝!我们帮他,以后就是功臣,皇伯伯肯定会重用你的。”

梁王猛地转身,眼神里满是失望,“你忘记去年西北将士们冻得连甲胄都穿不上,粮米只够半饱的事儿了吗?”

明德帝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指着梁王嘶吼:“四弟,你也要谋反吗?”

“臣弟不敢。”梁王低着头,“但臣弟没有兵权。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德帝又看向信王,信王也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昔日是他提防着兄弟们,不肯给他们实权,此时又有谁愿意帮他呢?

信王迎着明德帝求助的目光,缓缓上前一步,禁军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没有屈膝,反而抬手将令牌亮给百官,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皇兄,臣弟并非不愿帮你,而是不能帮 ,你为了皇位,害太后、资敌卖城,连西北将士冻饿交加你都不管,这样的君主,臣弟若帮了,便是对不起父皇,对不起南黎百姓。”

这话像最后一根针,刺破了明德帝最后的侥幸。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龙椅上,冰凉的龙纹雕花硌得他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绝望刺骨 。

他终于想起,当年为了防兄弟们夺权,他故意削去信王的兵权,让梁王只掌虚职,连盛家将军都被他派去守偏远之地,如今众叛亲离,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 你们不能这样对朕!” 明德帝突然扑向信王,抓住他的衣袖嘶吼,“老五,朕是你皇兄!你忘了小时候朕带你去猎场的事了吗?你帮朕,朕以后把兵权都给你。”

信王轻轻推开他的手,眼底满是失望:“皇兄,小时候的情谊,早在你给太后下毒、看着前太子意外身亡时,就没了。你要的从来不是兄弟情,是没人能威胁你的皇位。”

明德帝的手僵在半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转头看向百官,那些曾经对他俯首帖耳的官员,此刻要么别过脸,要么满眼鄙夷,连最会逢迎的户部侍郎,都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不愿与他扯上关系。

“皇兄,别做无畏的挣扎了,西北君,梁正,还有盛家军,都听我一声号令,你还是退位吧。”

“不,朕不退位,朕绝对不会退位,沈清晏,朕要让世人都知道,你这个皇帝是杀兄得来的,你永远都是反贼。”

“谁说的?”太后说着拿出了先皇遗诏,“先皇遗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