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马车重新启动,张嬷嬷才松了口气,后背已惊出一层薄汗。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没想到老五也参与了。”
她望着窗外渐渐靠近的竹林,知道城外别院就在前方,心里那点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青砖小院外 ,院门虚掩着,门口挂着两盏不起眼的纸灯笼,正是沈清晏约定的接应信号。
车夫刚扶太后下车,就见院门被推开,沈岁岁像只小团子似的扑了过来,小手紧紧攥住太后的衣角:“皇祖母!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太后弯腰抱住她,鼻尖蹭到岁岁柔软的发顶,眼眶瞬间红了:“岁岁乖,皇祖母没事,让你担心了。”
沈清晏也快步走出来,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关切:“母后,一路辛苦,快进院歇息,我已让人备好温水和粥。”
院内的陈设简单却整洁,正屋的烛火亮着,桌上摆着温热的粥和几碟小菜。
张嬷嬷扶太后坐下,刚端起粥碗,就见沈清晏从怀中掏出一张密信,递到太后面前:“母后,这是暗卫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皇上已下令,大婚当日会以我通敌叛国之名,将我拿下,连岁岁也不会放过。”
太后捏着密信的手指微微收紧,信纸边缘被攥得发皱,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竟狠到这个地步,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她目光扫过沈清晏和岁岁,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清晏,大婚当日,哀家要亲自去,揭穿他的罪行,他给哀家下毒,诬陷你,这些事,该让满朝文武都知道!”
沈清晏愣了愣,随即点头:“母后放心,我已安排好朝臣, 那些曾受先皇恩惠、不满明德帝暴政的老臣,都愿意在大婚当日作证。只是母过后刚醒,身子还虚,怕是……”
“哀家撑得住!” 太后打断他,拿起桌上的粥,小口喝了起来,“为了南黎百姓,为了先皇的遗愿,也为了岁岁和你,哀家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沈岁岁爬到太后身边,小手递过一个小小的瓷瓶:“皇祖母,这是我配的补药,喝了能有力气!”
“爹爹,皇祖母是该去的。”沈岁岁道。
太后点点头,“他跟南黎合作,荼毒百姓,就为了一己私欲,他就不配当这个皇帝,爱家的错,爱家要亲手去处理。”
沈清晏见太后神色稍缓,才继续说道:“母后,你这次出来,也有五哥的功劳,大婚当日,他也会帮忙。”
“老五也是个好孩子,爱家知道,刚刚盘查的时候用的就是信王府的令牌。”太后道,“哀家也是养的出好孩子的人。”
“母后,您不必多想,皇兄这样,不是您的错。”沈清晏道。
太后放下粥碗,眼神冷冽却坚定:“清晏,你可知他为何非要置哀家于死地?”
沈清晏摇摇头,这件事他一直不清楚。
太后苦笑了下,“哀家不仅要揭穿他,还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拿出先皇的遗诏 ,当年先皇临终前,曾写下遗诏,若继位者失德,可由哀家联合老臣,另择贤主。这个逆子许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忌惮哀家,这才痛下杀手!”
这话让沈清晏和张嬷嬷都愣住了,竟然还有先皇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