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长亭外挤满了百姓，比一个月前骂得更凶。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北狄的送嫁队伍终于到了。

为首的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黑色的帘幕绣着金色的狼纹，车轮碾过尘土，带着一股草原的凛冽气息。马车停下，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走下来，正是阿古拉。

她头戴金冠，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可眼神扫过沈清晏时，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她走到沈清晏面前，按照南黎的礼仪屈膝行礼：“誉王爷，一路辛苦。”

沈清晏翻身下马，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公主远道而来，陛下已在宫中备下宴席，请。”

他刻意避开与她的眼神接触。

“王爷这是不愿与我多说吗？”　阿古拉问道。

阿古拉的声音不高，却恰好能让周围的百姓听清，她故意微微垂眸，露出几分委屈的模样，像是被沈清晏冷落的受害者：“王爷是还在怪我之前在边境与南黎为敌吗？可那是各为其主，如今我愿放下刀戈，来南黎和亲，为两国和平尽一份力，王爷难道连一个缓和的机会都不肯给吗？”

沈清晏却没接她的话茬，目光扫过围观的百姓，声音平静却清晰：“公主远道而来，一路劳顿，陛下在宫中备好了宴席，为公主接风洗尘，这才是眼下该做的事。”

阿古拉的脸色白了白，捏着裙摆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知道自己要嫁的是沈清晏，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这世上还没几个男人让她如此佩服呢，尤其是战场上的沈清晏，真的很有魅力。

她抬眼看向沈清晏，目光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掠过他紧攥缰绳的手，心里忽然想起边境战场上的画面。

那时候她就想，南黎怎么会有这样的将领？既懂谋略，又有血性，比北狄那些只懂蛮力的贵族强多了。

“王爷说得是，”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声音软了几分，“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在此时让王爷为难。宫里的宴席重要，咱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