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治罪,到时候连现在的日子都过不成。
他攥着拳头,在原地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啐了一口,悻悻地走了。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暗卫看在眼里,转身就把消息传回了誉王府。
沈岁岁听后,忍不住对沈清晏感叹:“爹爹,我就说表哥是可以相信的人吧!”
沈清晏放下手中的茶盏,眼底带着几分赞许:“这孩子跟着李暮云,是对的,比他那个爹强多了。”
他顿了顿,又道,“让暗卫多盯着孟昭几天,免得他不死心,又去骚扰他们母子俩。”
“嗯!” 沈岁岁点头,心里彻底放了心 。
就算孟昭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另一边,孟朗回到书肆时,李暮云正在整理账本。
见儿子脸色不好,她连忙放下账本,拉着孟朗坐下:“怎么了?是不是在学堂受委屈了?”
孟朗把遇到孟昭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孟昭想冒领作者名声的事。
李暮云听后,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眼里满是心疼和欣慰:“朗儿做得对,咱们做人,宁可不富贵,也不能丢了良心。那个写册子的人,是想帮百姓,不是想争名声,咱们要是帮着你爹偷了这个名声,就是对不起人家,也对不起那些信咱们的百姓。”
“娘,我知道。” 孟朗靠在李暮云肩上,声音软了些,“我就是觉得,爹怎么变成这样了?给他当儿子,我觉得有些羞耻。”
李暮云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儿子的背:“他是他,你是你,正如你说的,你前面的路如何,是你自己走的,他是你爹,这辈子也改不了,不过你不用管他,只管往前走。”
李暮云把一杯温热的蜜水推到孟朗面前,指尖轻轻抚过他紧绷的眉心,声音柔却坚定:“朗儿,羞耻不是你的错,是你爹忘了做人的本分。但你要记住,咱们行得正、坐得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比什么都强。”
孟朗捧着蜜水,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他抬眼看向母亲,眼眶微微发红:“娘,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好好帮你打理书肆,绝不会像爹那样,总想走捷径、贪别人的东西。”
“娘信你。” 李暮云笑了,眼里满是期许,“你现在在学堂里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起读书,不是低人一等,那些孩子的爹娘,有的是种地的、有的是打铁的,他们靠一双手吃饭,比你爹那些投机取巧的心思干净多了。”
她顿了顿,想起沈岁岁的叮嘱,又补充道:“再说,咱们帮着把农桑册子传出去,让百姓能多收粮食,这本身就是积德行善的事。至于名声、赏赐,那都是虚的。”
孟朗用力点头,把蜜水喝了大半,心里的委屈和羞耻渐渐散了。
“所以母亲,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啊?”
李暮云嗔了他一眼,“说好的,那人的事儿不用问的。”
孟朗笑了笑,“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嘛,能够让娘您这么义无反顾护着的,我还真猜到了是哪家的。”
“嘘!”李暮云摇了摇头,“别猜,也别想,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