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快别这么说。” 沈岁岁抽出被握住的手,又为吴砚把了次脉,确认毒素在解药作用下渐渐消退,才彻底松了口气,“吴公子脉象稳多了,等大夫来了,开几副固本培元的方子,养些日子就能痊愈。”

正说着,护卫带着医馆的老大夫匆匆赶来。

老大夫提着药箱,刚要行礼,就被吴夫人拦住:“大夫不必多礼,先看看这位公子的情况。”

老大夫连忙上前,搭住吴砚的手腕,闭目诊脉片刻,眉头渐渐舒展:“奇了…… 这位公子脉象虽虚,却无大碍,这毒好像已经快被清楚了。”

吴夫人看了眼沈岁岁,知道是公主的功劳,她故作紧张地道:“大夫,您再仔细看看!他刚才还吐了黑血晕过去了!”

老大夫又诊了片刻,笃定道:“确实无碍,只是气血亏损。许是刚才受了惊吓,又动了气,才会如此。”

老大夫连忙应下,提笔写了方子,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告辞离开。

吴夫人看着被护卫小心抬上马车的儿子,凑到沈岁岁身边,压低声音道:“公主给的解药……”

“夫人那都是大夫的功劳。” 沈岁岁道。

吴夫人重重点头:“我省得,回头我要好好谢谢大夫。”

“公主今日来访,是不是也知道此事?”吴夫人觉得沈岁岁头一次来家里,知道儿子出门后,便惊慌不已,肯定是知道了风声的。

沈岁岁觉得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原来如此。”

“此事我表姐也不知道……”

“不关她的事,老爷之前请了盛老将军给了些人手,只怕也是防着的,”吴夫人叹了口气,“此事在他们定亲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的,怎么能怪若华姑娘,要怪也怪那黑心之人。”

马车辘辘驶回吴府,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沈岁岁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盘算着后续, 沈光礼吃了这么大的亏,靖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往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太平了。

吴夫人坐在一旁,频频看向她,欲言又止。

半晌,才轻声道:“公主今日之恩,吴家没齿难忘。往后若是有需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

沈岁岁转过头,笑了笑:“夫人言重了。我表姐即将嫁入吴家,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只是此事过后,靖王府怕是会更记恨,吴府上下还需多加防备,尤其是吴公子的安全,绝不能再出纰漏。”

“我省得。” 吴夫人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们敢对阿砚下此毒手,我吴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等老爷回来,我们定会商议对策,绝不让人再伤了我的儿。”

说话间,马车已到吴府门口。

下人早已备好软轿,沈岁岁却婉拒了:“我自己走即可,不必麻烦。”

吴夫人亲自扶她下车,又吩咐丫鬟:“去把库房里那支百年老参取来,给公主带上。”

“夫人不必如此。” 沈岁岁连忙推辞。

“公主务必收下。” 吴夫人态度坚决,“不是谢礼,劳烦公主帮我交给若华姑娘,让她好好补身子。她在边关吃了不少苦,如今回来了,该好好养着。”

这话既给了沈岁岁台阶,又点明了两家的关系,沈岁岁不好再推,便应了:“那我替表姐谢过夫人。”

两人走进府中,吴砚已被安置在卧房,几个丫鬟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沈岁岁看了一眼,见他呼吸平稳,脸色也红润了些,便放心了。

“我这就去盛家了,免得表姐担心。” 沈岁岁告辞道。

吴夫人亲自送她到门口,低声道:“公主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多谢夫人。” 沈岁岁福了福身,转身带着侍女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吴夫人才转身回府,刚进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