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举报,这件事,下官虽然没什么好辩驳的,但是……下官贪墨的比起上头,九牛一毛,王爷明鉴,知府大人带的头,我们底下的这些人,若是不同流合污,那便是没有生路,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若不跟随了他的心,这官是保不住的啊。”

沈清晏其实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底下的县令们贪腐,上面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早就觉得上面的周恒仁周知府也是一丘之貉,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如今有人举报,那就好办了。

沈清晏蹲下身,指尖捏着王永庆的下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周恒仁的罪证,你若能拿出来,本王或许能给你条活路。”

王永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证据,他行事谨慎,王爷若有证据,不早就查办了他了?您都没有,下官更没有?”

沈岁岁在一旁听的正起劲儿呢,要说证据,她有啊。

百官秘要上记得清清楚楚,她飞快的去查了下,这个周恒仁还真是的超级大贪官呢。

沈岁岁拉了拉沈清晏的袖子,对他使了个眼色。

“怎么了岁岁?”沈清晏温柔中还带着残留的戾气。

沈岁岁压低了声音道:“周知府的账本藏在他府里的假山石下,他上个月刚买了个小妾,用的就是克扣的赈灾银,那小妾的胭脂水粉,都是京城最名贵的铺子买的。”

沈清晏微微一怔,“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岁岁眼珠转了转,胡诌道:“我是听灾民们说的,他们有人在周家干过活。”

沈清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看向王永庆,语气重归冰冷:“你没有证据,不代表别人没有。” 他松开捏着王永庆下巴的手,拍了拍雪尘,“带下去,严加看管,等人齐了,一起处置,若敢耍花样,即刻杖毙。”

王永庆被拖走时还在哭喊:“王爷!下官说的是实话!周知府真的有猫腻啊,给下官一个机会吧!”

沈清晏没理会,转身抱起沈岁岁,低声问:“真有灾民在周家干活?”

这么重要的东西,周恒仁应该藏的很隐秘,一个下人就能够看到,沈清晏是有些不信的。

沈岁岁用力点头,小手攥着他的衣袖:“嗯,有个大叔说他儿子在周家当小厮,亲眼看见账房先生半夜往假山搬箱子,还听见说‘这是今年的收成’。”

她怕爹爹不信,又补充,“那小妾的胭脂,他儿子偷偷拿过一盒给娘,上面印着‘锦绣阁’的戳,京城只有那家铺子卖这种玫瑰膏,您之前给家里的姑娘们买过。”

“咳咳!”沈清晏自然知道锦绣阁了,他也没少给姑娘们买过东西。

这些细节半真半假,却编得天衣无缝。

“灾民呢?哪一个说的?”

沈岁岁吐了下舌头,“在上一个县,我帮他们擦药的时候听他们说的,他们好像很害怕,爹爹,去查查,若是有,不是就可以定罪了吗?他们胆小,别吓唬他们了。”

沈清晏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哪里还能不信?只当是这孩子心思细,把灾民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好,爹爹信你。”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晚就让人去查。”

入夜后,沈清晏派了王府里的侍女秋浓潜入周知府的家里。

果然,在假山石下挖出了三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全是账本和金银珠宝,账册上的记录与沈岁岁说的分毫不差 。

周恒仁不仅克扣赈灾银,还私吞了河道修缮款、军粮补助,甚至之前连给边关将士的冬衣都被他换成了劣质布料。

沈清晏看着这些罪证,气得一拳砸在桌案上,木桌当场裂开一道缝:“欺君罔上,祸、国殃民!”

沈岁岁端上一杯热茶,轻声道:“爹爹别气坏了身子,咱们有证据了,就能治他的罪。”

“是啊,” 沈清晏接过茶,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来人,让周恒仁来见本王!”

明天一早,证据就砸在他的脸上,看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