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嗓子都哭哑了。

“李大人,你就是这样安置灾民的?这跟没安置有什么区别?”

沈清晏冷冷的目光扫过李恩,“连块遮挡风雪的油布都没有,让他们在这儿等死吗?”

李恩的额头直冒冷汗,慌忙辩解:“这…… 这几日雪太大,油布都被风刮跑了,下官正让人去寻……”

“不必寻了。” 沈清晏打断他,对随从道,“把马车上的篷布、备用的毡子全卸下来,先在断墙处搭个临时棚子,再劈些柴禾生火,烧热水给孩子们暖暖身子。”

他说着,脱下自己的狐裘,裹在那个冻得发抖的婴孩身上。

小家伙似乎感觉到暖意,哭声渐渐停了,小脑袋往狐裘里蹭了蹭。

“王爷,不可啊,这些都是贱民,”李恩说着就瞪了没眼色的夫人一眼,“别弄脏了王爷的衣裳,这可是誉王爷,你还真敢要啊。”

妇人吓得赶紧把衣裳推了回来,又看了看被自己手上冻疮流脓后弄脏的衣裳,吓得赶紧跪地磕头。

沈清晏怒吼一声,“李恩,闭上你的狗嘴,你办事不力,本王稍后再收拾你。”

沈清晏的怒吼震得破庙顶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李恩吓得腿一软,“扑通” 跪在雪地里,脸都白了。

“王…… 王爷息怒!下官…… 下官失言!” 他浑身发抖,哪里还敢看沈清晏的眼睛,只知道自己那句话,怕是戳中了这位王爷的逆鳞。

沈清晏没看他,弯腰扶起那个吓得直哆嗦的妇人,把狐裘重新裹回婴孩身上,声音放得极柔:“别怕,衣裳脏了能洗,孩子冻坏了,可就再也暖不回来了。”

妇人泪如雨下,抱着婴孩的手止不住发抖,却死死攥着狐裘,仿佛那不是件衣裳,是救命的浮木。

沈岁岁跑过来,掏出块干净的帕子,帮妇人擦去手上的脓水,小声说:“这冻疮抹点猪油就好了,我们带了药膏,等会儿分发下去,你们串换着涂涂。”

她又抬头瞪李恩,“李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都是人,跟我们一样会疼会冷,才不是什么贱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老百姓,哪有朝廷,哪有咱们南煜啊?”

李恩被沈岁岁怼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紫茄子,只能把头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