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朗被看的面色一红,少年面若冠玉,十分清秀,长得更像李暮云一些,性格也不似孟昭那般张扬。

“朗儿,跟岁岁妹妹问好。” 李暮云轻轻地道。

“多谢表妹救我母亲,更让我们母子团聚。”孟朗小大人似的道。

沈岁岁被他这副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了,眼睛弯成两轮新月:“表哥快别这么说,何况这次李家也帮了我太外公和舅公他们啊,这么说,岁岁也要谢谢大家了。”

“公主客气了,若不是公主,我们李家哪有今日啊。”李父可不敢拿沈岁岁当小孩子看,他其实之前也不信的。

但女儿总归不会骗人的。

“那我们就都扯平了,不要谢来谢去的。”沈岁岁笑着道。

她踮起脚尖,从沈清晏身后的食盒里拿出个油纸包,递到孟朗面前,“你看,这是京城最有名的枣泥酥,我特意让厨房做的,你尝尝?”

油纸包一打开,甜香混着枣泥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孟朗看着那金黄油亮的酥饼,喉结悄悄动了动,却还是先看向母亲,见李暮云点头,才双手接过,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多谢表妹。”

“快尝尝嘛。” 沈岁岁催道,自己也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嘴角沾了点枣泥,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

孟朗学着她的样子咬了一口,酥皮簌簌落在手心里,甜而不腻的枣泥在舌尖化开,他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脸颊鼓鼓的,倒比刚才自然了许多。

李父看着两个孩子相处融洽,抚着胡须连连点头,看向沈清晏的目光里满是感激。

沈岁岁看着李家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主动提出,“爹爹,我想跟表哥去外面买糖糕吃,可以吗?”

“去吧,当心些,别摔着了。”

随着两个孩子的离开,屋内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

最终,还是李暮云先开口的。

“王爷,这次李家得此圣恩,都是王爷和公主的功劳,我虽然是个妇人,但也知道一些王爷的处境,您放心,李家跟王爷,皆因两个孩子有血脉关系,再无其他。”

“对对对。”李暮云的兄长李萧然随即点头。

沈清晏其实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对于李家,虽然这次用得好,但是全然相信,那也不可能。

沈清晏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

半晌,他抬眼看向李暮云,语气平淡无波:“你倒是通透。”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却像重锤敲在李家人心上。“本王与李家,的确只该是亲戚。”

他目光扫过李父与李萧然,“皇上召李家进京,是念着李家此次捐赠粮款的功劳,至于其他,不该想,也不必想。”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朝堂之上波谲云诡,说错一句话,就很容易全家丧命。

若是李家与他这个闲散王爷走得太近,难免引来猜忌,于李家、于他,都无益处。

李父连忙起身拱手:“殿下放心,小人明白!”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自然懂沈清晏话里的深意。

保持距离,才是对彼此最好的保护。

李萧然也跟着表态:“往后李家在京中,定会谨言慎行,绝不给殿下添麻烦。”

李暮云垂眸道:“王爷放心,我已跟父兄说过,此次进京,只求安稳度日,护着朗儿长大。至于其他,李家绝不会掺和。”

“但,李家永远记着王爷的恩情。”

她在孟家蹉跎多年,早已看透权势背后的凶险。

沈清晏点点头,李家都是聪明人就好,聪明人才能活的长久些。

他目光落在李暮云的身上,“这次你来京来的早,还能看出好戏。”

李暮云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孟昭的好戏。

要不是孟家动了杀心,其实她也想着好聚好散的。

他攀他的高枝,但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