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是无声看着他。

然后，我在他身后的窗外，又看到了妈妈。

穿着白裙子的妈妈，温柔又朝我招手：

「小迟，来妈妈这里呀。」

「没有人喜欢小迟，可妈妈喜欢小迟呀。

「妈妈在窗外，小迟来窗外好不好……」

我的视线，移向落地窗外。

我仍是平静的，无声的。

我看着哥哥，再看着渐渐歇斯底里的妈妈。??

好像，谁都开始变得与我无关。

耳边的哭声和质问声还在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哥哥拧眉拍了下我的肩膀道：

「够了，回房间休息，下不为例！」

我点了点头。

回身，一步步进了小杂物间。

身后，温媛媛哭声更大，带着无法接受的万分委屈急切：

「哥哥，那是……那是很重要的瓷娃娃。

「是哥哥送我的，最重要的东西。

「哥哥说，瓷娃娃会保护媛媛永远平安。

「可姐姐，姐姐她……」

哥哥温和的声音响起：

「哥哥改天再给你买。

「媛媛不是也说了，姐姐是不小心吗？」

我进了房间，关上门。

外面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深夜里，我去厨房倒水喝。

温媛媛睡在楼上，我仍能听到她很大的哭声。

她最宝贝的娃娃碎了。

可她没能像摔碎照片那晚一样，得到她想要的。??

我走到厨房门外，听到哥哥和保姆林奶奶说话的声音。

「东西真是林迟摔碎的吗？」

「先生，我……我听到动静才从厨房出去，我没看清楚。」

「你撒谎。

「我到楼梯上时，看到你已经站在餐厅里了。」

第17章

之后，是许久的沉默。

许久后，林奶奶叹了口气：

「先生，媛媛小姐几乎一出生就在这了。

「她把您当亲哥哥，只有您一个亲人啊。

「要不是太害怕您被抢走，她舍不得摔那娃娃的……」

哥哥就没再说话了。

良久，他才最后说了一句：

「算了。

「小孩子不懂事，摔都摔了，以后别提了。」

我并不意外。

我拿着空水杯，回了房间睡觉。

日子照样继续。

一日日，一月月。

我越来越频繁地看见妈妈。??

我开始在大白天，看到窗外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