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是长方形的。

其实无论坐在哪一边，夹菜的距离都是合适的。

我小心伸着筷子，夹了点青菜，证明给他看。

可筷子没抓稳，青菜不小心掉到了桌子上。

我仓皇又将菜重新夹起来，放进碗里。

再埋低头，将菜送进嘴里。

耳边是哥哥的声音，说不清什么情绪：

「下次菜掉到桌上，就不要再吃了。」

我再不敢抬头。

饭快吃完时，哥哥接了个电话起身。

他匆忙上楼，吩咐了保姆一句：

「等孩子吃完，就收拾了。」

我抓不太稳筷子。

碗里的饭菜，还剩下一大半。

温媛媛却起身，走到我身旁道：

「阿姨要刷碗了，你吃得太慢了。」

我侧目看向她。

她忽然伸手，抓过我的碗，将饭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再松开手，瓷碗摔碎在了地上。??

哥哥该是听到了动静，急步下楼的脚步声传来。

保姆匆匆走过来，却欲言又止。

她看到了，但她不会帮我说话，没人会帮我说话。

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我。

温媛媛似乎是觉得还不够。

她攥紧了手侧目，看向了摆放在餐桌一角的那只瓷娃娃。

那是她经常抱着的，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或许，是哥哥送的。

她面容挣扎着，好一会，转为不管不顾的决绝。

她伸手，抓过那只瓷娃娃，再狠狠砸碎在了地上。

然后，她的手颤抖了，眼睛也红了。

像是，失去了极其宝贵的东西。

娃娃摔碎在地的突兀声响，混着哥哥走下楼来的沉声质问：

「怎么回事！谁摔的东西？！」

第16章

温媛媛的哭声响起。

那声音里似乎不只有伪装，还有真正的难过。

她声音哽咽着：

「姐姐……姐姐一定是不小心的。」

上一次，好像也是一模一样的。??

书房里，大姐姐被摔坏的照片。

哥哥怒声的质问，委屈哭诉的温媛媛。

我着急辩解，被愈发愤怒的哥哥，赶出了门。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说话。

我抬眸，看向面色阴沉的哥哥。

真奇怪，我明明是被指责的那个人。

可我感觉，我像是一个旁观者。

我仍是感知不到情绪，也想不到需要辩解的话。

哥哥沉着脸朝我走过来，他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冷声问我：

「是你摔的吗，为什么要摔媛媛最宝贝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