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跟你说？」

我呆呆地恐惧地看着他，再找不到反驳的话。

我总是忘记，总是忘记……

可我还是想了起来，妈妈早就死了。

她生下我后，很快就死了。

从前，我以为她是难产。

可原来，不是的。

妈妈不是难产死的，妈妈也不爱我。

原来我以为的，这世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

才是最恨我的人。

原来，她从来不爱我。

原来，我从来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哥哥失魂落魄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向电梯。

我失声哽咽着，周身颤抖着。

惊惶失措也站起来，在剧烈的头痛欲裂里，跌跌撞撞追了上去。

我什么都没有了。

尽管我最清楚，眼前人也不愿要我。

但我还是伸手，乞求地不自量力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我抽泣着哀求着：

「你别丢下我。

「没人要我，我没有地方去。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能不能不要丢下我，能不能不要也丢下我……」

第11章

哥哥回过神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声音里再不剩下半点情绪：

「知道我为什么，要收养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吗？」

「因为……我想告诉林家。

「我哪怕去善待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孤儿，让她叫我哥哥。

「也绝不可能，接纳你，接纳那对恶心的夫妻的孩子。」??

我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

继续滚落，再无声砸到地上。

哥哥看着我。

恍惚的，恨极了的，而又绝望的。

「你跟他们，一样的令人恶心。

「还有，我……我也恶心。」

我想起，那个照片上，温柔的漂亮的大姐姐。

我紧紧攥住了手，摇头：

「哥哥没有错。

「哥哥……没有恶心。」

哥哥猝然失控，歇斯底里打断了我的话：

「用不着你装模作样！

「就算你在这赖一辈子，我也永远和你没有关系！」

他进了电梯。

我慌乱想跟进去，被他拦在了外面。

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最后听到，他一字一字的声音：

「不要再跟着我，自己走回去。」

电梯门彻底关上，我看不到他了。

我好像总是被丢弃。??

可无论多少次，我还是无法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