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学生都很调皮。

看见他们俩在一起,路过两人时会起哄。

“陆老师阮老师,你们是一对吗?”

阮向竹假装镇定地将头发拂到耳后,轻笑道:“看陆老师愿意吗?”

陆肖凌的脸沉了下去。

他说:“看来你挺闲的,今天学的知识你抄写两遍,明天我检查。”

学生‘啊’了一声,垂头丧气跑了。

闻言,阮向竹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

“他们只是开玩笑的。”

陆肖凌沉默地看着阮向竹,阮向竹也看着他。

沉吟片刻,他突然说道:“阮老师,你跟我来一下。”

阮向竹跟在他身后,心里却想逃跑。

她害怕陆肖凌赶自己走。

害怕他说讨厌自己。

放学后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他打开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阮向竹小心翼翼开口:“陆老师,你想说什么?”

陆肖凌冷声道:“阮老师,我和你只是同事且只会是同事。”

话锋一转,他又说道:“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你故意制造的偶遇和体贴,对我来说只是一种骚扰。”

“我不会喜欢你,麻烦另觅良缘。”

他的话如刀,切断了阮向竹脑中紧绷的弦。

原地楞三秒,才猛然醒悟。

情急之下,阮向竹下意识说道:“我们以前……”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陆肖凌打断阮向竹,不给她诉说的机会。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对我来说,你只是个新来的同事。”

他的声音苏然而冷冽,不掺杂一丝情绪。

办公室的窗户没关,风吹进来,掀起他桌上的试卷。

阮向竹看见最上面那张写着“陆肖凌”三个字,笔锋和以前一样,只是少了些凌厉。

果然,这世间没有什么不会变的。

像是有人从虚空里开了一枪,正中她的心口。

油封从鲜血淋漓的伤口闯关,撕扯出一片尖锐的疼痛。

阮向竹不知道自己呆站了多久。

清醒时陆肖凌已经走了,办公室只剩她一人。

那天晚上,膝盖突然疼得厉害。

或许是海风潮湿,阮向竹不习惯。

她坐在床上,看着月亮从槐树后爬出来。

手机响了,是老陈。

“向竹,差不多就回来吧。”

阮向竹握紧手机,只觉后头艰涩发不出声音。

尝试了数次,阮向竹慢慢开口,“再等等。他会记起来的。”

是的,他会记起来的。

陆肖凌现在不喜欢她没关系,起码他没有喜欢别人。

总有一天她会等到花开,冰山融化的。

阮向竹抱着一丝期望。

挂了电话,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他以前的照片。

穿着警服,笑得张扬,背后是队里的红旗。

阮向竹摸着照片上他的脸,眼泪掉在盒子上,发出轻微的响。

……

陆肖凌开始躲着阮向竹了。

早上阮向竹去教室,他已经在讲课;中午去食堂,他总是坐在最角落;放学阮向竹想等他一起走,他总说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