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他常去的地方坐下等她。”

陆战霆立刻明白了:“装作闲聊?”

“对。”李清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聊咱们老家有位长辈得了怪病,医院都判了死刑,最后靠三叔公的药露救了回来。要在谈话只透露,这种药露能治疗百病,但绝不能提‘卖药’二字。”

次日清晨,李清欢和陆战霆分别化妆成一对中年夫妻,来到省中心医院对面的粥铺里,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一个穿着中山装、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正是张启明描述的龚搭桥。

陆战霆端起粥碗,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邻桌听见:“说来也险,咱妈那病在省城医院躺了仨月,大夫都说没指望了。幸亏三叔公送来的那瓶药露,喝了那药露,居然第二天能下床走路了。”

李清欢配合着叹气:“可不是嘛,当时家里都准备后事了,谁能想到那药这么管用?现在想想,真是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话音刚落,邻桌的龚搭桥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原本黯淡的眼神里,骤然迸出一丝急切的光。

吃完早餐,李清欢和陆战霆起身结了账,看似随意地朝着街角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若即若离,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龚搭桥果然跟了上来。

走到一条僻静的巷口,陆战霆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龚搭桥快步追上来,张开双臂拦在两人面前,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急切:“两位留步!”

李清欢故作惊讶地停下脚步,陆战霆皱起眉:“这位同志,有事?”

龚搭桥搓了搓手,目光在两人脸上打转,语气带着试探:“刚才……刚才在粥铺听两位说,有种药露能治重病?我母亲……我母亲也病得很重,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那药露是哪里来的?”

陆战霆故意板起脸:“什么药露?我们没说过啊。”

李清欢也配合着摇头:“许是同志听错了吧,我们就是闲聊家常。”

“不!我没听错!”龚搭桥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他垂下肩膀,声音带着哽咽,“我母亲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已经没多少日子了……我从小就跟她相依为命,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啊。要是她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说着,眼眶渐渐红了,与往日帮人牵线搭桥的精明劲儿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儿子的无助:“两位看着也是好心人,求你们告诉我吧,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想试试。只要能救我妈,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着他几乎要屈膝哀求的模样,李清欢叹了口气,像是被触动了心事:“唉,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这药露太金贵,还有这世道,家里人一直不让对外说。”

陆战霆也放缓了语气:“罢了,看你也是个孝子。实话说,那药露确实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