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作为知识青年,为了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就应该放下城里良好的生活,投身到农村农业生产和建设中去,”有个女知青阴阳怪气的说道,“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留在城里自己享福。”

唐书禾挑眉,整节车厢就自己不是知青,这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呀。

她可不会装作听不见,将吃食收好,又喝了一口奶茶,积蓄好力量的唐书禾微微一笑:“那这位知识青年,你应该不会是在说我吧,毕竟,我可不是城里人。”

刚才那位女知青说完后原本是有些心虚的,知青下乡插队,说得好听点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说难听点就是去乡下种地。

种地好不好?

这还需要问,他们又不是没见过那些下乡待了几年后才回城的知青,哪个不是面黄肌瘦穿的破破烂烂像个乞丐似的。

如果可以,有几个愿意下乡的?

别看她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她也是不愿意下乡的,可在儿子和女儿面前,她的家里人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她。

心里难受,自然是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那些不需要下乡的人。

所以在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同志说自己不是知青时,才忍不住说了些酸话,如果她当做没听见,自己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可现在呢?

她竟然说自己不是城里人?

不是城里人,那就是乡下人呗,可谁家乡下人穿这么好还长这么漂亮的?

不下乡就不下乡,用得着说这样一听就是假的话来骗他们吗?

女知青觉得自己肚子里憋了一股火,说话自然也带出来了几分:“说这话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还不是城里人,谁信啊!”

有人点头,即使没有点头的,也默默同意女知青的话,他们确实不信,穿着崭新的军大衣,吃着白面鸡蛋饼,还有那么好的水壶,别说乡下人了,他们城里人都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唐书禾看了看自己,了然笑道:“怎么,就允许你们城里人吃得好穿得暖,我们乡下人就得穿的破旧,吃糠咽菜?”

女知青想说什么,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听着这话觉得不对,一个回答不好,就是看不起乡下人,再往深了说,就是搞城里和农村之间的阶级对立,这个帽子她可担不起。

可心里那股气实在难消,她憋红了脸,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楚葵站了出来,她拉了拉那女知青的衣袖,笑着打圆场:“同志,咱们都是年轻人,读过书,别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再者,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只要好好干,在哪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那女知青见有人打圆场,顺势收了收脾气,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楚葵又转向唐书禾,歉意地说:“同志,不好意思,她可能就是嘴快,没什么坏心眼。”

这位叫楚葵的女知青倒是会说话,唐书禾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大家互不相识,有误会很正常,不过我确实是乡下人,只是我还是公安,这次到沈市是去学习的。”

听到唐书禾再次说自己是“乡下人”,那个女知青刚想发火,再听到唐书禾说自己是公安时,立马把脸扭了回去。

车厢里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唐书禾继续喝着奶茶,想着这一路还长,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儿呢。

然实际上,接下来的行程大家都很老实,特别是在唐书禾一脚把一个想要打媳妇的壮汉踹飞之后。

众知青:瑟瑟发抖。

【宿主,隔壁车厢有乘警抱着一个小孩询问有没有医生,】唐棠盘着小腿,坐在唐书禾的腿上。

【怎么回事?】唐书禾拧好水壶的盖子。

【他们来了,宿主还是自己看吧,】唐棠的话音刚落,就见乘警抱着一个小孩着急跑过来,边跑边问:“有没有医生,孩子的胳膊断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孩子的母亲。

唐书禾举手:“我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