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胜之心,已是前朝难以想象的光景。

朝廷顺势而为,在通衢大邑开设“劝业场”,百工争奇,货殖流通,俨然一派新气象。

再说装备着精良后装线膛铳、野战开花炮,操练得法的新军,在弘曦手中化作了拱卫天下一统的利剑。

西北、西南边地因土酋或外寇(沙俄暗地撺掇)挑起的几番骚乱,均在新军雷霆万钧的打击下烟消云散。

新旧火器间那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让平叛的伤亡骤减,帝国的赫赫天威,深深烙印在四夷八荒。

元徽二十年,那在吕宋(菲律宾)得寸进尺、排挤华商、劫掠大清商船如家常便饭的西班牙舰队,在吕宋外海撞上了大清的南洋水师。

这支水师拢共三艘已换上螺旋桨的“靖海”级护卫舰(此时已非吴下阿蒙),领着十余艘武装到牙齿的巨舶福船。

在格致院谋士点拨下排开阵势,运用了初成的线列战法,舰上开花弹呼啸、线膛炮轰鸣,竟在浩瀚的南海之上,以寡敌众,将西夷舰队揍得七零八落。

迫得那西班牙总督灰头土脸签下《马尼拉条约》,乖乖承认大清在吕宋的通商特权与护侨之权,还得赔出白花花的银子堆成山。这一仗,打得西夷诸国瞠目结舌!

紧接着,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噶喇吧(巴达维亚)的爪子也被毫不客气地剁了回去。

便是那气焰最盛的英吉利东印度公司,在沿海试探着撩拨了几次,见识到大清岸防炮的怒吼和新军如林的刺刀后,也不得不收敛爪牙,转而堆起笑脸,寻求一份体面的买卖。

自那以后,高悬五爪金龙旗的大清艨艟巨舰,便成了这东海南洋之上,任谁也不敢小觑的一股力量。

“天朝上国”,披着铁甲,喷着蒸汽,裹挟着炮火的硝烟,以全新的凛然之姿,重新镇服了四邻。

随着大清的快速发展,实学也开始勃兴了, 科举场上,算学、格物科的份量一日重过一日,取中的名额翻着番儿地涨。

圣贤经义虽仍是根本,可实学的优劣,已成了金榜题名最硬的敲门砖。

京师“格致大学堂”、各省“实学书院”如春笋破土。

昔日书塾里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渐渐被新学堂里琅琅的算学口诀、格物新论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