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一个崭新的时代,带着铁与血的气息,开始了。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
前朝暗流依旧涌动,而后宫的册封旨意,却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新的风暴。
册封皇后的旨意由新帝雍正亲笔拟定,在朝会上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咨尔雍亲王侧福晋瓜尔佳氏,毓质名门,温良贤淑。事朕潜邸,克尽敬慎,诞育皇嗣,功在宗祧。懿范聿昭,允合母仪于天下。兹仰承皇考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表正六宫,母仪天下。钦哉!”
瓜尔佳·馨妤!皇后!
旨意一出,满朝哗然,尤其是那些古板恪守“嫡庶尊卑”的老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雍亲王潜邸的嫡福晋,明明是乌拉那拉·宜修!
皇后之位,竟越过正室嫡妃,落在一个侧福晋头上?
紧接着,对其他妃嫔的册封一一宣读:
“乌拉那拉氏宜修,封为娴妃。”
娴妃!仅仅是个妃位!连贵妃都不是,更遑论皇贵妃!
位份不仅远低于皇后,连统领六宫的权柄也无!
“年氏世兰,封为华妃。”
“李氏,封为齐妃……”
“……”
朝堂上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按捺不住,联袂出列,脖子梗得通红,声音发颤:
“皇上!皇后乃一国之母!娴妃乌拉那拉氏乃潜邸嫡福晋,名分早定,多年持家,并无失德之处!纵然瓜尔佳皇后贤德有功,然尊卑有序,嫡庶有别,万望皇上三思,或立娴妃为后,或至少册为皇贵妃,以正天下视听,否则,恐招致非议,有损陛下圣德清名啊!”
这话引来不少老臣的附和。
一时间,“正嫡庶”的声音在殿内嗡嗡作响。
娴妃宜修的父兄站在角落,脸上掠过一丝扭曲的希冀与怨毒。
龙椅上,雍正帝面色沉静,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缓缓刮过那几个老臣的脸。
他并不言语,只等那喧哗声浪自己弱下去,才用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一字一顿砸在寂静的大殿上:
“朕,正要正这视听!”
“啪!”他猛地一拍龙案,声震屋瓦!整个金殿瞬间死寂。
“来人!”雍正帝厉喝。
早有准备的太监,捧着几卷泛黄的卷宗、几个密封的铜胎珐琅小瓶、还有几份按着鲜红指印的供状,由苏培盛垂首呈上御案。
雍正帝拿起最上面那份供状,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冰:
“乌拉那拉氏宜修!潜邸之时,佛口蛇心!朕早年夭折的弘昐、弘昀,非是命薄,实乃此毒妇暗中命人下药,生生害死!”
他拿起一个小瓶,瓶身冰冷:“此物,是其心腹嬷嬷私藏,内里混着伤胎绝嗣的猛药!当年李氏、宋氏等侍妾,或因此小产,或伤了根本,再不能生养!”
他又拿起一份发黄的纸页:“这是当年府医被逼篡改的脉案,隐去了中毒的实情!人证物证俱在,铁板钉钉!”
雍正帝的目光如冰锥,刺向下方已面如死灰、抖若筛糠的娴妃父兄:
“乌拉那拉氏,残害皇家血脉,罪不容诛!朕念其侍奉潜邸多年,留她性命,降为娴妃,已是法外开恩!尔等,竟敢为这等蛇蝎妇人张目,妄言嫡庶,质疑朕躬?!”
他每说一句,阶下众臣的脸色便灰败一分。
方才还激昂的老臣,此刻汗透重衣,两股战战,扑通跪倒一片。
娴妃父兄更是瘫软在地,叩头如捣蒜,只敢连呼“臣等死罪!臣等不知!”
谋害皇嗣!还是在新帝登基之初被掀开!
这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弥天大罪!谁还敢吭半个字?
“皇后瓜尔佳氏,温良贤淑,诞育皇嗣有功,是朕的左膀右臂,亦是皇子皇女的慈母!其德其行,足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