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捧盒内流光溢彩的珍宝和厚重的契书,眼神深处没有丝毫波澜。
她甚至没有多看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一眼,只是在那叠银票和京郊庄子的地契上略作停留。
她轻轻挣脱了苏清婉的手,后退半步,再次郑重地屈膝行礼,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醒:
“世子夫人厚爱,民妇惶恐。救小公子,实乃机缘巧合,不敢居功。夫人拳拳心意,民妇心领。然此等厚赐,过于贵重,民妇一家出身乡野,实不敢受,亦受之有愧。万望夫人收回。”
她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贪婪。
苏清婉愣住了,脸上的感激和期待瞬间化为错愕。
她身后的管事嬷嬷捧着捧盒的手也僵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镇北侯府送出的谢礼,竟有人能如此干脆地拒绝?
还是如此价值连城的重礼?
“林娘子……”苏清婉急切地开口,还想再劝,
“这只是我侯府一点心意,报答恩情万分之一都不到!那三进的宅子就在朱雀大街附近,比这里宽敞舒适得多!那庄子出产也好,足够……”
“夫人,”林玉漱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苏清婉,语气温和却带着磐石般的坚持,
“这柳枝儿胡同的小院,虽简陋,却是民妇一家凭自己之力置办下的第一个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觉心安。住惯了乡野,猛然搬入深宅大院,反而不自在。至于那些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