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说不出的准头,不像是在劈柴,倒像是在执行什么分毫不差的命令。

劈好的柴火,被他一根根码在灶房檐下,摞得见棱见角。

这新家的第一缕烟火气,就在这清冷的晨光里,伴着木柴裂开的脆响,悄悄漫开了。

“笃、笃、笃”

一阵清晰又克制的敲门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那声音不紧不慢,敲得很有章法。

林玉漱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抬眼朝窗外望去。

院里的黎尔早已停了手。

斧头无声地倚在树旁,他人影一晃,已像道影子似的掠过前院,悄没声息地贴到了大门内侧。

他没急着开门,目光钉子般楔进门缝,向外“探”去。

门外,并非预想中的大队人马。

只有一辆通体漆黑、样式老派却处处透着不显山露水讲究的马车静静停着。

拉车的两匹高头大马,毛色油亮,四蹄踏雪,一看就是精心伺候的上等货色。

车前戳着两个穿深青短打、腰挎长刀的汉子,看服色是侯府的亲兵。

两人身板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活像庙门口的石狮子。

马车旁,一位穿着体面、约莫四十余岁、面容严肃的管事嬷嬷垂手侍立,目光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