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淑毓半刻没歇。
她拿出用粮食跟村里人换的几小包菜籽耐寒的冬萝卜、雪里蕻、菠菜。
后院那片新翻的土地,湿润润的,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腥甜气。
“孩他爹,”她走到景行身边,递过一把轻便的锄头,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儿晌午吃啥,
“后院的地我粗翻过了,你力气大,帮着再细细耙一遍,把土疙瘩敲碎点,我去分菜畦。趁着天还没冻透,赶紧把这最后一茬冬菜种下去。”
景行接过锄头,沉甸甸的,是实在的分量。
他看着妻子沉静认真的脸,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映着秋阳,没有半点流放贵妇的哀怨,只有一种扎进土里、向上生长的韧劲儿。
他喉咙动了动,没说话,只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向后院。
高大的身影在翻松的土地上挥动锄头,动作起初有点生涩,但很快便沉稳有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