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安淑毓拿出的药粉草药,效果却出奇的好,比他们自己带的粗药管用。
一来二去,她在队伍里竟混出个“安娘子妙手”的名声。
衙役们对她一家态度越发和软,偶尔分干粮时,还会多给锦年一小块饼子。
那些原本眼红骡车、心里长草的刺头犯人,见识过她“医术”的厉害,又忌惮林武的身手(他曾不动声色单手拎起个想偷东西的无赖扔出去)和景行一天天恢复的威慑力,也彻底歇了心思。
日子在车轮吱嘎声里慢慢淌过。
这天傍晚,队伍在一片小树林边扎营。
林武趁着分派柴火的空档,将一个极小、卷得死紧的油纸卷,悄没声儿地塞进了安淑毓捡拾的干柴堆里。
安淑毓抱着柴火回到骡车旁,借着生火的掩护,飞快地把油纸卷藏进袖中。
篝火跳跃,映着她沉静的侧脸。
夜深人静,锦年在车厢里睡得香甜。安淑毓和景行坐在篝火旁。
她借着火光,小心地展开油纸卷。
上面是李忠管家熟悉的笔迹,只有寥寥几句,字字却像秤砣:
“老爷安,身已初愈,万勿挂念。老爷决意留京,以期沉冤昭雪,阖家团圆。万望珍重,待归期。”
没名没姓,字字透着谨慎。但“老爷安”、“身已大愈”、“沉冤昭雪”、“阖家团圆”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炭块,瞬间驱散了深秋的寒气。
安淑毓看完,不动声色地把纸条递给身旁的景行。
景行接过那张薄薄却重逾千斤的纸,手指竟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