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最后两日的“平静”,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紧绷中流逝。

安淑毓完美地扮演着那个强撑门楣、忧心忡忡的世子夫人。

她每日晨昏定省般去佛堂为远在边关的侯爷和世子祈福,面容哀戚;

她强打精神过问府中庶务,安排人手加固门窗、清点存粮,做出严阵以待的姿态;

她亲自哄着锦年,给他讲些无关痛痒的小故事,用空间里拿出的美味糕点安抚孩子懵懂的不安。

只有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冰冷的锦被里时,那双沉静的眼眸才会燃起幽火,意识沉入戒指空间,一遍遍清点着堆积如山的物资:粮食、药品、衣物、金银……

这是她在这条注定充满荆棘的流放路上,唯一的底牌。

第三天,黄昏。

夕阳的余晖给肃穆的侯府镀上了一层不祥的金红色,空气沉闷得没有一丝风。

安淑毓刚哄睡了锦年,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卷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识海里,夭夭正实时监控着府邸周围二十米半径的一切动静。

【……东南角门,两个婆子在嘀咕,说今晚风大要关紧窗……西侧院墙外小巷,有货郎叫卖声……北面正街……】

夭夭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陡然拔高:【宿主!来了!有大批人马!从正街方向,速度很快!快到侯府正门了。】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