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沉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家务。
刚走出库房所在的院落,就见心腹管事李忠步履匆匆地迎面走来,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是威远侯景毅当年的亲兵,后来伤了腿,留在府里做了管事,是府里少数几个真正忠心的老人。
“夫人!”李忠见到她,立刻躬身行礼,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刚收到……北边来的消息,很不好!”
安淑毓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李管事,随我来书房说话。”
书房内,门窗紧闭。
李忠从怀中掏出一张被汗水微微濡湿的纸条,双手呈上:“是我们在军中的人,冒死用信鸽传出来的。消息……已经确认了。”
安淑毓接过纸条,展开。上面只有潦草的几行字,却字字如刀,淬着边关的血与寒:
“侯爷重伤昏迷,生死难料。世子护父突围,身中数箭。七日前,侯爷世子已被钦差卫队押解回京,现在已在路上了。军中……有变,疑有内鬼通敌。归途恐生不测,府上早备。”
纸条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亲眼看到这“前线战报”,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阴谋气息,依旧让她脊背发寒。
景行也重伤了……原主记忆里,他就是在押解回京的路上被动了手脚,伤上加伤,才导致后来在狱中和流放路上没能撑住。
“李管事,”安淑毓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府里,不能再留人了。”
李忠猛地抬头,眼中是震惊和不解:“夫人?!”
“大难临头,各自飞。”安淑毓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
“侯府这棵大树,很快就要倒了。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你,芙蓉,菡萏,林文,林武,还有侯爷留下的那三位老侍卫,今晚就走。”
她走到书案后,打开暗格,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推到李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