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冷了下来：“放开！”

他霍然起身，反手紧紧按住叶繁的双臂。

手背青筋暴起，“能好好说话就坐下，不能就出去。”

这一刻，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离开这里。

可当他对上叶繁那双瞬间蓄满泪水的眼睛时，心却一软。

叶繁看着他冰冷的神情，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就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苏湛顿时慌了神，连忙松开手，手足无措地帮她抹去泪水。

“你、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他见不得女孩子哭得这么伤心。

当初阮瑗受了一点点委屈，也不过象征性地掉一滴眼泪，那一滴泪都让他心疼半天。

眼前这哭成泪人的小姑娘，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帮她擦还在流的泪水，急得额角都冒了细汗。

叶繁看着他焦急的模样，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那么凶，我爸都没有凶过我，我不走，就不走！”叶繁越想越委屈，忍不住踱下小脚。

小姑娘撒娇的模样，他的心软下来。

悠悠道：“我有一段差点结婚的感情，这你也不介意吗？”

叶繁仰起头，看向他，认真的说：“我偷听张老师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也不怪你。”

“不是的，怪我。是我没用，耽误了她四年时间。”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会。

认识一年多了，从没这样近距离交流过。

平时，都是说些工作上的问题。

“好了，九点了，你回去吧！”苏湛抬腕看了下时间。

“我明天就和我爸说，你同意了。”叶繁忽然圈住他的腰。

苏湛无奈的拉开她的手，“让我想想可以吗？”

他知道叶繁是一个没有吃过苦的小姑娘，也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现在知道，她还是个认死理的姑娘。

她的热情是苏湛从没感受过得。

低头哄道：“听话，给老师考虑几天时间，明天我就不见你爸了。”

叶繁知道他是真的在考虑，不是敷衍她，这才点了点头。

苏湛总算把这个祖宗送走了，躺在床上长长的舒一口气。

自己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不可能一辈子孤单的一个人。

番外：细水长流的幸福

这一夜，苏湛却睡得极不安稳，梦中的场景不停转换。

先是阮瑗，还是当年穿蓝布衫的模样，站在学校的操场望着他。

下一秒画面就变了，阮瑗母亲的脸猛地凑过来，指尖几乎要戳到他鼻尖。

声音尖得像碎玻璃：“你耽误我们家瑗瑗，你要赔偿！”

再后来是叶繁，用忧伤的眼神看着他。

天刚蒙蒙亮，苏湛猛地睁开眼，贴在背上的汗衫早被浸透。

他坐起身愣了好一会儿，玻璃窗户远处的山影灰蒙蒙的，心里头也堵得慌。

一上午他都提不起劲，手里的报表翻来覆去看不透一行。

到了吃饭点，张红兵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啊，去食堂打饭，今天好像有红烧肉！”

两人并肩往食堂走，张红兵看着情绪低落的苏湛。

忍不住问：“你今儿个怎么回事？跟霜打的茄子，有什么事？”

苏湛脚步顿了顿，低声说：“吃完饭找个地方，想和你聊聊。”

毕竟旁观者清，他自己这会儿早乱了分寸。

两人匆匆扒完饭，没多耽搁，向常去锻炼的运动场走去。

张红兵指着前头不远处的长条石凳，说：“去那边，坐坐。”

石凳被太阳晒得有点温热，两人坐下后，张红兵从裤兜里掏出的烟盒。

是一包还没开封的天下秀，又摸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