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张恒手里却感觉没什么份量,大手一提稳稳落在手里。

苏湛张大嘴巴,看着这个矮自己半个头的年轻士兵。

他不知道的是,张恒军装里手臂的肌肉,坚硬而有力,是他不能相比的。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车,发动引擎,车子沿着县城一路向郊外驶去。

军车越开越偏,窗外的房屋渐渐从稀疏到绝迹,只剩下连绵的青山。

车轮卷着尘土飞扬,更加平添几分孤寂。

苏湛望着窗外空旷的景象,转头看向握着方向盘的张恒。

“张同志,还有多久能到?这儿可真够偏的。”

张恒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把视线落回前方蜿蜒的山路。

语气沉稳:“苏同志,还得一个多小时。我们旅的实验基地就是建在山里。”

苏湛了然地点点头:“是的,研究基地,确实该选在这样僻静的地方。”

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他寄给姐姐苏瑶的信,到他走都没有接到回信。

他还特意嘱咐室友,有他的信帮他转寄一下。

可以想象到,父母写给姐姐的信里,定然少不了对他“执意要去偏远部队”的指责。

他在心里无声地默念:姐,对不起。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让你为我受委屈了。

闭上眼,阮瑗的笑脸又猝不及防地浮现在脑海里。

他想起离开南市前,远远看到她和那个男同事并肩走在梧桐树下,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里是赤裸裸的爱慕。

苏湛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怅然,随即又归于平静。

既然是他自己选择了转身离开,就该彻底放下。

做不成最亲密的人,总也不必成仇人,只愿她往后的日子,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迷迷糊糊间,车身猛地一颠,苏湛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吉普车稳稳停了下来,张恒拔出钥匙回头:“苏同志,我们到了。”

苏湛推开车门下车,抬眼的瞬间便怔住了。

只见一片灰绿色的营区在两座大山的夹缝中。

几栋平房整齐排列,看出部队是一个严谨和有序的地方。

办好报到手续后,张恒把他领到给他安排的宿舍。

屋子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靠墙摆着一张一米二的木板床,床垫薄薄的却铺得平整。

床头的豆腐块状的被子,看的他目瞪口呆

旁边是张掉了点漆的书桌,苏湛拉了拉抽屉,开合还算顺畅。

角落里立着一个简易衣橱,够他摆放衣物了。

“挺好,总算有个清净的小窝了,就是还缺一个书架。”苏湛拍了拍书桌。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把衣物叠好放进衣橱,书籍码在书桌一角。

收拾妥当,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股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他的疲惫。

苏湛深吸一口,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

这就是大山的味道,也是他今后新生活的味道。

经过两个月的入伍训练,让苏湛脱胎换骨。

锋利的下颚线,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有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之前略带稚气的眼神,渐渐的深邃。

夜幕降临时,苏湛坐在书桌前,就着昏黄的台灯铺开信纸。

他要写最后两封信:一封是给苏瑶,一封寄往家里。

写完这两封,今后与外界的联系,恐怕就要断了。

部队研发的保密性,容不允许他再与外界联系。

给苏瑶的信里,他细细说起自己的新兵训练:“训练强度远超想象,我们四个好几次都快撑不住。

可我们没一个人肯松口认输,咬着牙全部扛了下来。”

也是这两个月,让他对军人有了全新的体悟。

对自己今后的学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