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不仅是这辈子她要远离男人,还因为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只有煤油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作响。
许久,许克超缓缓站起来,抬起千斤重的双腿走出了食堂,他的背影在月色中慢慢消失。
第二天清晨,苏瑶在食堂淘米时,不经意抬头看见阮瑗从窗前经过。
两人隔着窗户对视片刻,阮瑗别开脸,粗布鞋底碾过石子路,发出细碎的声响。
两人都知道有些事回不去了。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过去了,就快到农历新年了,也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今年的冬天还没有下雪,村民都说开春后的农作物收成不好,土里的害虫没有被冻死。
寒冬的南市空气阴冷潮湿,大家穿着厚重的冬衣包裹在身上,连干活的动作都不自觉慢下来。
张红英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呵着气进屋,开口问道:“苏瑶今年春节就放三天假,你怎么走?”。
今年只放初一到初三,三天时间对附近的知青回去过年倒也勉勉强强。
这时的交通不便,主要就是绿皮火车和破旧的长途汽车。
大队长平时暴躁严苛,可是一般过年就会心软,睁只眼闭只眼默许大家提前回家。
如今知青管理松动了,路途远的知青将春节三天和探亲假一起请,今年大队也就批准了。
苏瑶正麻利的收拾包裹,笑嘻嘻的看向张红英:“我准备三十一早就走,走到车站一个小时,大队的牛车人太多不等了。”
“我们一起走,走到县城车站我们就分道扬镳。”语气轻快,眼里满是对回家的期待。
阮瑗躺在被窝里,始终没有出声。
从前都是她和苏瑶,一起来一起走,现在两人的关系形同陌路。
好在和苏瑶关系破裂后她就和刘雯雯走的近了,只是她家是丰市的,要坐长途汽车回家,两人不同路。
年二十九吃过晚饭,苏瑶到牛棚向两位老师道别:“季老师、李老师明天我就回去过春节了,今天来和你们道别,也提前祝你们春节快乐!”
季云峥推了推眼镜,欣慰地说:“这几个月的学习,你进步很大,春节回去也不能放松。”
这几个月在两位老师的辅导下,苏瑶的高中数学、理化知识全部掌握。
两位老师夹带私货,把大学的物理知识慢慢的灌输给她。
苏瑶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人,轻轻拉过两位老师,压低声音:“老师,我在大队部无意间听到,您二位快平反了,就快回家。”
李岩青温和的笑看着苏瑶:“苏同志,我们知道了,估计最迟三四月份就走了。”
“真的吗,太好了!”欢快的笑声在狭小的牛棚里回荡。
他们怕晚了不安全,催促苏瑶赶紧回去。
离开时,她回头看着被月光照亮的破败牛棚,心想老师们终于要迎来曙光!
忽然天空开始飘雪,苏瑶看着天上不断飘落的雪花,伸出带着棉手套的手接住六瓣型雪花。
对着它吐出一口气,呵出的热气很快将雪花融化。
漫天飞舞的雪花下,俏丽的身影张开双臂,旋转着身体迎接着新年的瑞雪。
快走到知青大院时,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回头看到在阴影下走出一人。
“齐同志,你怎么来了。”苏瑶十分惊讶,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出现,实在意外。
而齐渊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看到她了,思念如同疯长的野草,在他心底肆意蔓延。
此刻见到她,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庞,心中的思念无法倾诉。
这段时间,他一直克制来见她的冲动,每当就要失控时,就接到大哥齐墨的电话。
在这压抑的情绪下,他主动申请春节在县里值班,不想回燕京过年。
父母虽然遗憾,但是看到他如此上进也倍感欣慰。
只有大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