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苏瑶端着两杯热茶进来。

她把茶放在两人面前，斜眼飞快地瞥了齐墨一下，那眼神明晃晃带着警告。

齐墨识趣地点了点头。

季云峥看在眼里，揶揄道：“怎么？在我这儿还打哑谜？”

苏瑶笑着摇了摇头，转身退出去，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歼十立项还有两年。” 季云峥继续说，“趁着这两年有些时间，我建议她就在榕城的电子科技大读研究生。

我跟他们学校打过招呼，只要她考试合格，下半年就能入学。”

齐墨这段时间也接触了空军部队，知道一些事情。

他也明白季老师未尽之言，是孩子的事。

苏瑶去上学，笑笑谁来带？

季云峥叹了口气：“你师母身体不大好，实在带不动孩子，不然我……”

“您放心！” 齐墨忙打断他，语气笃定。

“孩子我来带，军区有托管班，肯定不耽误苏瑶上学。”

他哪能听不出这是客气话，哪能真让他为难。

齐墨举起茶杯，杯沿碰在对方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真诚：“苏瑶上学的事，就拜托您老多费心，我替她谢谢您。”

这是以茶代酒。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

这事，算是达成了默契。

时间不早，两人起身告辞。

回到家，苏瑶看着齐墨。

“不早了，你回去吧，开车回去还要一不短时间。”

齐墨却摇了头，温和的说道：“今晚不走，明天一大早走。你在家看着孩子，我去买点菜回来。”

说完，他径直走到厨房拎起菜篮子，转身就往外走。

自说自话的样子，没给苏瑶反驳的机会。

她望着他推门出去的背影，眉头轻轻蹙了下。

是季老师跟他说了什么。

等他回来，好好问问他。

齐墨走在家属院的小路上，迎面碰上几个门口的邻居。

有人认出齐墨，凑在一块儿小声嘀咕：“这不是苏工爱人，上次来还要坐轮椅，今天看是好利索了。”

他听见了，却没在意，脚步不停地小卖部走去。

晚上吃过饭，苏瑶把孩子哄睡着，拉着齐墨到小屋说话。

“说吧，今天和季教师密谋什么，不让我知道。”斜睨着他，一副不说不行的架势。

齐墨拉她两人坐在床沿，深情的看着她：“你想知道？”

苏瑶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有话就说。”

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就知道她被看害羞了。

他轻轻环住她的腰，把脑袋搁在她肩上。

呼吸落在她颈窝里，暖暖的：“你真幸运，能遇到这么好的老师。”

苏瑶起初想推开他，可抬起的手悬在半空，又缓缓放了下来，双手蜷起。

“他希望你继续深造，学校都帮你找好了，下个月去参加考试，合格就可以上学。”

“你说什么？” 苏瑶猛地一把推开他，手撑在他胸口往后退了半步。

镜片后的狐狸眼，瞪得圆圆的，满是震惊，“读研？”

齐墨又伸手把她拉回怀里，胳膊收得更紧。

嘴唇凑到她耳边，气息带着点痒：“就在榕城的电子科技大。孩子你放心，我会带好她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柔了，“季老师连老师都帮你找好了，你就安心学习。”

苏瑶的眼眶倏地红了，鼻尖一酸，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自己清楚，这段时间专业上的不足像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能有机会深造，她怎么会不想？可孩子……

齐墨知道她的顾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放心，笑笑我会照顾好的，这边家属院我要了一个独立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