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的铅笔,半天没有掉落。
低喃道:“他就是太负责任,为了掩护士兵,自己受了伤,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两年。”
十几年的部队生涯,训练、任务、大小战役,他身上的伤到底有多少?
她从来算不清。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会重成那样。
每次齐墨出任务,白天忙还好,到了晚上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就会一直揪着心,生怕有不好的消息。
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张浩强望着她垂眸时,眼底那抹藏不住的难过。
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心,从来就没从那个男人身上移开过。
苏瑶回过神,才发觉自己今天说多了。
齐墨突然调来榕城的事,搅乱了她一直以来沉静的思绪。
午休时,苏瑶揣着写好的信,走向厂门口的邮筒。
陪着她的,是研究所里为数不多的女同事吕文燕。
她亲昵地挎着苏瑶的胳膊,两人步子放慢了些。
带着点忐忑的开口:“听说你前夫来了?我们所里那几个小伙子,听到这话都蔫搭搭的,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吕文燕和她关系不错,年纪相仿,丈夫也是研究所的。
所里年轻人忙起来连谈恋爱的功夫都没有,单身姑娘大多是和同事成了家。
但是这里是僧多粥少,单着的男同志很多。
工厂里的姑娘们跃跃欲试,寻找自己的目标。
可这些小伙子大多看不上她们。
苏瑶刚来的时候带着孩子,大家没多想。
直到知道她单身后,好几个小伙子托人做媒。
吕文燕和苏瑶相处一年多,知道这人看似温和,实际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不可能,会被三言两语说动。
很快就走到地点,苏瑶指尖捻着信封边角,把它放入邮筒中。
她漫不经心应道:“天意,随缘。”
说了跟没说一样。
吕文燕偷偷瞥她一眼,心里暗笑:这女人,嘴可真严。
另一边,家里的确实笑声不断。
齐墨的视线,几乎没离开过女儿半步。
这是他心尖上的肉,孩子在家里只要下地走路,他都得绷紧了神经盯着,生怕磕着碰着。
刘姨在厨房择菜,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刘姨眼珠一转。
对着齐墨说:“齐首长,您抱着孩子去帮我买些生姜,就在前面的小卖部。”
她早看出有人打苏瑶的主意,可在她这老观念里,终究是原配的好。
尤其看到齐墨给娘俩洗衣服时,认真的样子。
她就更加认定自己的想法。
出声让齐墨抱着孩子,出门转转。
好让那些有想法的人,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知道齐墨的腿还不能长时间抱着孩子,好在小卖部就在前面。
几分钟的路程,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齐墨哪能不懂刘姨的心思,当即笑着答应。
小心翼翼抱起女儿:“走,笑笑,跟爸爸给刘奶奶买生姜去。”
一路上,小姑娘小嘴吧嗒个不停。
就是奶声奶气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他宠溺的看着她,这小家伙话痨的样子,像谁?
他清楚自己不爱说话,苏瑶平日也是一个不多言多语的人。
“笑笑,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买。” 他捏了捏女儿软乎乎的脸蛋。
小家伙的眼睛 “唰” 地亮了,小胳膊猛地搂住他的脖子。
欣喜的说:“爸爸,吃糖!”
齐墨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尖:“小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