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齐军长手里的报告被狠狠拍在桌上。
“他妈的,这混小子是疯了!” 他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军靴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怎么也没想到,齐墨竟敢直接递上申请。
申请调往榕城军区。
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
要紧到,连自己的前程都能抛在脑后。
不行!绝不能让他这么胡闹!
齐军长猛地顿住脚,对着门外吼道:“备车!”
他得当面问问这个不孝子,到底想干什么!
两个小时的车程,路途的颠簸消磨了他的一些火气,却磨不掉心底的沉郁。
齐军长靠在车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脑子里反复盘算着该怎么劝?
得先压下火,好好说,怎么才能说服他。
让他回心转意,好好的待在燕京,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的小院里,齐墨正坐在书桌前。
窗外的老树枝秃秃的,他望着那些枯枝,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低声呢喃:“很快就要发芽了。”
枯木逢春犹再发,大约就是他此刻的心境了。
“咣当!”
院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踹开了院门。
“哪个不长眼的!想找死是不是?” 林安正蹲在灶房门口择菜。
听见声音猛地跳起来,放下手中的菜就冲了出去。
可当看清门口立着的人,他脖子一缩,瞬间蔫了。
慌忙立正行礼:“老、老首长好,您快请进!”
齐军长没看他,沉声道:“你,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
说罢,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似乎带起一阵风。
一路上想着怎么收敛的脾气,到这里还是忍不住。
齐墨早听见动静,知道老头子来了。
该来的风雨,终究是躲不过。
他慢悠悠起身,走到堂屋的桌边,拿起一个白瓷杯。
边走边说:“我这儿没什么好茶,您凑乎喝口。”
齐军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目光死死盯着齐墨沏茶的动作。
倒水、放茶、递杯,没有一丝晃动。
看来恢复得确实不错,日常自理应该是没问题了。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齐墨把茶杯搁在茶几上,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抬眼看向父亲,语气平静:“说吧,什么事让您这么气急败坏。”
自从那份调令交上去,他就等着了。
“你居然私下联系了榕城军区?” 齐军长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怎么,想平调过去?就为了那个女人?” 他清楚,没有接收单位,齐墨绝不会轻易递报告。
“是,我找了瞿司令。” 齐墨坦然承认,“请他帮忙调去榕城。”
瞿司令是南部战区的老首长,也是自卫反击战的总司令。
他一个电话,要榕城军区接收一个战场负伤的师级干部,不算难事。
“我现在就给瞿司令打电话,说你暂时不去!” 齐军长猛地站起来。
“就算豁出我这张老脸,也得把你留下来!”
齐墨轻嗤一声,抬眼看向父亲。
眼神里带着点冷意:“您想让咱们家丑外扬,还是想让妈跟着受处分?”
这是威胁他!
齐军长被噎得一滞,胸口剧烈起伏。
缓了许久,才哑声问:“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我和你妈,你都不要了?”
他退一步,带着妥协说:“要不…… 把她调回来?燕京周边也有军工单位,过来不是一样?”
他亲自去办这个调动,肯定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