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男闻言沉默了下来,只当许砚宁大发善心才将人从路边捡回来。
“你真善良。”
许砚宁不知道鬼面男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在阴阳怪气她,不过她没当一回事。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她不过是伪善的小人罢了。
鬼面男承诺道:“我会尽快找到他的相关信息的。”
许砚宁将灵仙醉推到鬼面男面前:“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看向那双莫名熟悉的眼睛,许砚宁思绪莫名混乱起来。
到底在哪里见过?
鬼面男回道:“我有一个小字,叫知礼。”
许砚宁猛然看向鬼面男,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哪有这么巧的事?世界上会有两个人恰巧用同一个小字吗?
许砚宁站起身来走到鬼面男面前,眸光沉沉:“你再说一遍?”
“你不喜欢?”鬼面男眸子带着笑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说了我和江知衡是好友。”
好朋友用同一个字怎么了?
许砚宁抬手伸向鬼面男的面具,鬼面男也不躲,就这样笑着看着许砚宁。
面具材质很凉,这种凉意通过指尖传递过来,让许砚宁犹豫了片刻,但很快就揭下了鬼面男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五官精致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不过那双眼睛饱含笑意。
是她从未见过的脸。
无力感充斥全身,她宁愿是江知衡换了身皮在骗她。
抬手去摸那张脸,皮肤细腻的手感在告诉她这是真的。
他轻声问:“满意吗?”
拿着面具的手捏紧又松开,像是妥协了一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戴面具是你们天影会的传统吗?”
“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种卖命的活儿总会惹上不该惹的人。”
一种保命手段罢了。
许砚宁整理好心绪才道:“我问你借几个人。”
知礼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好。”
许砚宁问:“你都不问问我要人做什么?”
知礼笑笑:“你就是把整个燕国反了我都会支持你。”
明明是无所谓的语气,许砚宁却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许砚宁的手指慢慢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边问:“照你这么说,要是我要杀进皇宫你也支持了?”
知礼笑着:“我们都是楚国人,不是吗?”
作为同一国家的人,他们拥有同一个目标。
楚国战败,一下子就打破了三足鼎立的局面,楚国皇帝甚至亲自写讲和书,在许砚宁看来,这样的人没有骨气,也不配做皇帝。
更对不起她许氏一族的人。
许砚宁看向知礼,眼眸清亮:“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见面不过三次,莫名其妙就说要给她撑腰,支持她的所有决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熟悉呢。
“七镜司能够随意进入燕国皇宫,就足以证明燕国皇室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你想要报仇,首要的就是将燕国皇室拉下来,不是吗?”
许砚宁没说话,只是等着知礼继续说。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当时对许家军对抗的那支军队,出自七镜司之手。”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将许砚宁劈在原地。
她本以为,那支军队出自燕国的常胜将军之手,七镜司不过一个江湖组织,就算背靠燕国皇室,也不该出现在两国交战的战场上。
她本以为,路修远一个残疾了的王爷不会参与到其中去,可路修远与七镜司有关联。
若是那支军队真的出自七镜司,那就可以说是路修远也有参与。
甚至整个燕国皇室都有参与。
许砚宁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你有证据吗?”
“有,在我的书房。”知礼起身朝门口伸了伸手:“我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