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满。
许砚宁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脑袋上一下又一下安抚着,语气轻柔地商量着:“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他固执地抓得更紧了,那双兽眼里都是不满,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蹭许砚宁的手。
没办法,许砚宁就只能任由他抓着。
许砚宁坐在地上撑着脑袋看着他,想着怎样才能脱身。
不过她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行为举行都像兽呢?难道他是野兽养大的?
如果真是这样,便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不会说话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抓他的手腕,许砚宁本以为他会反抗或者挣扎一下。
却没想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剩下的一只手把玩着许砚宁的手指,如同稀世之宝一般。
他脸上的污渍太多,许砚宁很难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什么,但一把脉,许砚宁就知道了。
他的经脉受过重创,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时日无多。
而且,许砚宁能感受到,他体内是有内力的,有内力就意味着他会武功。
一个会武功的人被断了经脉成了现在的模样,许砚宁很难不怀疑是不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
可走火入魔通常来说会变成疯子,从未听说过会变成野兽的。
第七十章:你从路边捡了个男人?
许砚宁拿出一根银针扎在他身上,原本把玩着许砚宁手指的手突然动不了了,他奇怪地想要去看许砚宁,却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了。
许砚宁艰难地抽回自己的手,转了转被捏疼了的手腕,看向男人,道:“你在这里等我。”
见许砚宁要走,男人喉咙间发出低吼声,随即又变成呜咽,像是被抛弃的宠物。
那双兽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许砚宁,许砚宁还是走了。
她记得,这附近是有水源的。
只是刚走没多久,许砚宁便觉得身后一阵疾风袭来,快速转身躲避,男人扑了个空,摔在地上很快又爬起来,对着许砚宁低吼着。
许砚宁看向她刚刚扎针的位置,那枚银针还在,可她明明封了他的穴位,怎么可能还能动?
许砚宁眯了眯眼睛,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被封穴位,不敢想这个人变成这样之前的武功有多高。
许砚宁问:“不想让我走?”
男人犹豫片刻像是在思考,很快又点了点头,喉间发出呜咽声。
许砚宁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那你跟着我,不要乱跑。”
许砚宁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走火入魔了,但是居然还能保留一丝神智。
他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乖巧地拉着许砚宁的手,许砚宁靠着记忆往河边走,到了河边,将手帕打湿然后将男人脸上的污渍擦掉。
黑色的污水在清澈的河边消散,男人任由许砚宁作为,只是固执地拉着许砚宁的手。
良久,许砚宁将脏了的帕子随意一扔,看向男人的眼眸里划过片刻惊艳。
精致的眉眼带着些许野性的美,这是许砚宁从未见过的长相,尤其是那张嘴唇,虽然因为营养不良有些许发白,但这并不影响什么,甚至添上了几分病弱美。
不过现在能够看清他的长相,许砚宁更加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既然都没有见过,那他为什么缠着她不放呢?
许砚宁想不明白,看了眼逐渐暗下来的天,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本来就是为了那些粮出来的,既然那些粮已经被流民瓜分了,她只能另寻他法。
男人见许砚宁站起身来要走,也跟着走,双手死死地攥紧许砚宁的手腕,像是害怕被抛弃。
许砚宁眉头微蹙,这可不好办。
她对陕城不算熟悉,这里也没有可以让她藏人的地方。
许砚宁想试着把手收回来,男人却抓得更紧了,叹了一口气,无奈只能带着男人一同回到天影会。
阿莲见天都要黑了还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