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因充耳不闻,只是一味地加快速度。
女人靠在男人身上掩面哭泣,许砚宁蹲下身来给男孩把脉。
以她的见识和能力,这个男孩有救。
许砚宁将随身携带的针卷拿出来铺开,转头对那对夫妻说:“不要哭了,若是我能救你儿子一命,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女人一听自己的儿子还有救,连忙止住了哭泣,双膝跪在地上,拉着许砚宁的手,“只要你能救他,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许砚宁抽回了手,将银针落在男孩的眉心处,边说道:“做牛做马就不必了。那个齐圣被带到了衙门,到时候麻烦你们去指认一下他的罪行。”
有路林疏在,不怕知府包庇。
女人连忙点头应下:“就算贵人不说,我也要去知府那儿指认那个王八蛋!”
说话间,许砚宁几根银针扎下去,小男孩突然咳嗽起来,然后大口大口喘着气,就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突然得以呼吸般。
女人在一旁高兴坏了:“神医!神医!”
许砚宁将手指搭在小男孩的手腕上,细细把脉片刻后道:“没什么大问题了,最近多注意保暖。”
女人连忙去看躺在草席上的小男孩,见他面色红润了几分,泣不成声。
男人也难掩喜色,“仙人!您就是仙人!”
许砚宁收好银针,摆了摆手:“分内之事罢了。”
玄因一回来便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他知道许砚宁的医术高超,却没想到许砚宁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治好一个濒死之人。
心中惊讶,但更多的是敬佩。
他在药阁这么多年,也无法达到这样的医术。
见玄因回来了,许砚宁便道:“走吧,去府衙。”
府衙内,路林疏坐在高位上,手中拿着茶盏,齐圣跪在下堂,前面是知府向路林疏奉上账本,同路林疏倾倒苦水:
“早先时间是发过粮的,但是分到锣城的粮根本不够,只有部分人吃得到,臣多次向陛下传信,到今日也没有回音。”
路林疏蹙眉:“怎会不够?”
分粮时是大致预测过的,不可能会不够。
知府摇头,“分到锣城的粮就只有五车,流民却有整整三万人。不过有不少富豪愿意帮忙,却在分粮的第一天就被人砸了摊子又砸了家。”
好心发粮却被砸了家,谁还愿意帮忙?没人帮忙,官粮不够,他就是有心救流民也无力啊。
路林疏看向齐圣,问道:“听说,你撺掇他人要砸了成王妃的粮棚?”
齐圣原本低着头,听见路林疏问话才抬起头来,但态度依旧是无所谓:“哪里算是撺掇?不过是随口一说,那对夫妻当了真。再说了,砸东西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抓我?”
路林疏眸光一沉,“你还狡辩?”
齐圣高喊:“我没有狡辩!纵然你是淮王,位高权重,却也不能无凭无据就要抓我!”
此时,许砚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要什么证据?”
路林疏看过去,路林疏背光走来,有一种虚无缥缈之感,路林疏窒息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齐圣扭头看去,却看见了玄因冷着的脸,心中惶恐起来,但又觉得自己罪不至死,便继续狡辩:
“你们说我撺掇他人砸铺子,难道不应该有证据吗?这样的脏水泼到我身上,我可受不住。”
那对夫妻在齐圣旁边不远处跪下,面对知府大喊一声:“知府大人,草民今日便要控告齐圣!”
第四十九章:再相见
齐圣扭头看着那对夫妻,嗤笑一声:“别搞笑了,摊子可是你们砸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路林疏起身走向许砚宁,柔声问道:“嫂嫂辛苦,我带嫂嫂去后院歇息。”
许砚宁挑眉:“不想让我旁听?”
路林疏笑笑:“关于锣城流民的事,我还需要与嫂嫂探讨探讨。”
许砚宁闻言了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