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铮在一旁摸着猫,边回答:“二哥叫我护送你到陕城,左右明天就出发,我就勉强在成王府过一夜咯。”
“呵呵。”许砚宁笑了两声,“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路平铮抬眼看了许砚宁两眼,很快又继续玩着猫:“不辛苦,命苦。”
和她一起能不命苦吗?先不说许砚宁的武功如何,单是她身上的那些毒药都够他投胎转世五六回了。
许砚宁不想见到路平铮,意有所指:“按照你们燕国的规矩,你是外男,不能进我的院子才是。”
路平铮头也不抬,假装没听懂许砚宁的话:“你和我哥算哪门子的夫妻?跟你拜堂的可是我。”
许砚宁挑眉:“你不是替兄拜堂吗?”
路平铮没说话,自顾自地玩着猫。
见路平铮不说话,许砚宁便转移了话题:“此去行善,你准备了什么?”
路平铮头也没抬:“我能准备什么?本来就是替二哥护你平安的,我只需要带把剑就行了。”
许砚宁啧啧摇头:“你作为王爷,皇亲贵胄,食百姓之禄,现在百姓有难你居然什么都不做,要是真有流民暴动,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路平铮满不在乎:“我燕国的子民可不是那些流民,再说了,那些手无寸铁的流民有什么好怕的。”
许砚宁:“他们逃难过来,求的也不过是一个生计。以前或许不是燕国百姓,但当他们选择到燕国避难的那一刻开始,就是燕国的百姓。”
应国已败,再加上内乱,能活着出来的人都不简单。
“王妃说的不错。”路修远到了院子外面,看向了一旁抱着猫的路平铮,道:“为政之道,民生为本。”
“战乱之中,百姓无辜。虽是逃难,但无有不收之理。到了燕国,便是燕国百姓,待各地官员开始录册,他们就能找生计、纳赋税了。”
路平铮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这些道理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只知道,剑在手,权在手。
什么民生政道,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皇帝哪里需要考虑这个。
见路平铮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路修远叹息一声,妥协道:“你就从你府中花些银两,买些药材上路,以备不时之需。”
从应国到燕国,千里迢迢,人与人之间难免有碰撞。
正巧许砚宁和路平铮都懂医,带药材去也算是善事了。
路平铮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路修远看向许砚宁,语气温和了不少:“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
许砚宁笑了笑:“这些时日王爷可莫要想我。”
路修远偏了偏脸没看许砚宁,对路平铮说话时语气就变得凶了些:“你跟我走。”
路平铮“哦”了一声,放下怀中的狸猫走到路修远身边。
人都离开后,狸猫跑到许砚宁脚边蹭了蹭,喵喵叫着。
弯腰抱起狸猫往屋内走,在关窗前看了一眼斜对面的那棵树,暗卫只有一人,但一直守在那里。
许砚宁轻啧一声,麻烦。
待天色完全暗下来,一只黑色的乌鸦扑闪着翅膀落在窗前,等了一会儿不见开窗,就用鸟嘴啄窗户,发出一阵响声。
许砚宁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树上的人影,然后快速将乌鸦抓了进来。
鸟腿上绑着纸条,打开后里面写着:
【天影会地址在山城】
然后将纸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燃烧,烧完后许砚宁提笔在纸条上写下自己要去陕城的消息。
将纸条塞在小竹筒里然后绑在乌鸦的腿上,然后抓住乌鸦将手背在身后,转身出了门。
天香居只有一个人看着,出了门,许砚宁背着身后的抓着乌鸦的手一松,乌鸦便飞走了。
走到那棵树下,许砚宁仰头看了一眼,飘落的树叶旋转着落下来,在许砚宁手边时被接住。
树叶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抬手,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