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铮静了下来,回道:“鬼医现在还没有线索,不过药阁倒是上了新药。”

什么最毒版蚀骨散,最美味版灵仙醉,最冷版玄霜……路平铮摇摇头,不是很懂药阁的取名方式。

路修远:“你可以买来研究研究。”

如果说路平铮是最有权的王爷,那么路修远就是最有钱的王爷。

早年先帝的赏赐再加上官员为了巴结他而送来的奇珍异宝,以及路修远自己名下的一些产业,这些钱财加起来堪比整个燕国皇宫了。

只不过路修远在这方面刻意隐瞒,连同给许砚宁的那本府内账本都是假的,再加上路修远的凶名,大家避之不及,所以就渐渐忘记了路修远以前是一个有权又有钱的皇子。

七镜司是有能力,但再大的势力也需要钱财支撑,所以路修远不点头,路平铮根本不敢去花大价钱买东西。

尤其是鬼医的药。

不过现在路修远开口了,他自然敢大胆出手了。

路平铮笑嘻嘻:“二哥放心,我一定早日找到鬼医和栖梧。”

待路平铮离开后,路修远才问玄因:“昨夜除去栖梧以外,还有什么事发生吗?”

栖梧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出现,尤其是自从他双腿残疾后,连官员都不乐意上门了,更别说其他江湖人士了。

玄因摇摇头:“除去栖梧再没有发现其他人。不过,丑时时,王妃在院子里烤鱼。”

路修远:“烤鱼?”

还是丑时?真是稀奇事。

玄因点头,“瞧王妃那样,应该是失眠了。”

路修远沉默片刻,开口道:“吩咐厨房多做些楚国菜给王妃送去。”

丑时饿得失眠起床烤鱼,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玄因点头应下。

吩咐完厨房后,玄因推着路修远往花香居走。

此时花香居内摆满了酒坛,许砚宁正将药粉往酒坛里撒。

路修远疑惑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路修远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坛,酒坛上画着祥云的图案,应该是出自京都有名的酒坊祥云酒坊。

不过祥云酒坊一直卖的药酒,许砚宁买这么多药酒做什么?

许砚宁瞥了一眼路修远,阴阳怪气地回答:“承蒙王爷关心,在给酒里加药。”

路修远听出了许砚宁阴阳怪气的语气,抿了抿唇:“你别这样,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许砚宁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道歉没有道歉的样子,白齿红唇上下一碰就是道歉了?她要是接受了那她这些气岂不是白生了?

气大伤身不知道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见许砚宁不搭理他,路修远继续道:“听玄因说,你丑时还在烤鱼,是不是失眠了?”

许砚宁继续忙着手头的活没说话。

“在这里,是不是想家了?”

许砚宁投药的手一抖,冷笑一声:“王爷,是不是伤我的心就会让你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路修远蹙眉:“为什么要这样说?”

许砚宁直视路修远的眼眸:“王爷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哪里还有家?家人死了,族人也死了,只剩她一人苟活,这偌大的京都,尚且只有成王府能让她勉强落脚。

这还是她用自己的手段博出来的,不然她早在到达燕国前就死了。

对上那双他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眼睛,不由得心尖一颤。

好听的话不会说,伤人的话张口就来。

路修远有时候也恨不得把路林疏的嘴按在自己身上。

“抱歉。”路修远声音闷闷的:“我不是故意的。”

“王爷不必道歉。”许砚宁很快恢复如常,将药粉撒进酒坛后封口,道:“于你们而言,我的命本就无足轻重,你不放在心上是正常的。”

路修远张了张嘴想辩解,许砚宁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