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坐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棋子留着还有什么用?

路知澜将剩下的半块糕点放入口中,如痴如醉的狐狸眼中带着清亮,像是能透视人心。

路知澜慵懒道:“你和宁宁的关系不好?”

宁宁?

池生春看向许砚宁,这才多久?许砚宁和路知澜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称呼昵称的地步了?

许砚宁也没想到路知澜会突然这样叫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诧异一瞬,很快就知道路知澜的意思了。

这是铁了心要拿她当挡箭牌。

池生春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妾竟不知陛下与弟媳的关系如此要好。”

路知澜:“听说你在抓礼部郎中之女毒亡一案的真凶?”

池生春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动太快,手心也沁出了汗,努力冷静下来后回答:“是。”

“可有抓到真凶?”

“还未……”

“哦……”路知澜拉长了尾音,看向池生春的眼眸里带着冷厉:“可有找到线索?”

池生春心中越发害怕:“不曾。”

“既没有找到线索又没有抓到真凶,春儿,你说你怎么想不开趟这趟浑水了呢?”

池生春忽的跪下来,心中惊恐但面上还维持着自己的体面:“陛下,妾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为朕分忧就抓了朕的弟弟和弟媳,春儿,你越发糊涂了。”

对上路知澜冷漠的眼睛,池生春如坠冰窟。

世人都说残疾了的路修远是人间阎罗,但实际上,路知澜才是真正的魔鬼。

为了坐上太子之位,忍心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毒手,逼得先帝不得不立他为太子。

最后一碗毒汤送走了先帝和太后。

弑父弑母,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她日日都提心吊胆,生怕路知澜一个不如意就把她杀了。

可她还是熬过了那段时间,她现在是皇后了,无数荣耀加身,坐上了梦寐以求的位置。

可现在,池生春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从这个高位跌下了。

不!不可以!这是她脚踏荆棘踏出来的皇后路,她不能就这样轻易下位!

“陛下,妾愚钝,怪妾听信了礼部尚书之女林碧潭的话,让弟媳和三弟受了委屈,请陛下惩罚妾。”

说罢,池生春重重的磕下了一个头,力气之大连带着她头上的发饰都晃动了。

许砚宁看看池生春又看看路知澜,不难看出,池生春很怕路知澜,但是为什么呢?

因为路知澜是皇帝,掌控所有人的命?

可她不也是世家推出来的人?如果世家要和皇权保持权利平衡,那么世家不可能不会保池生春。

忽然门外传来元德的声音:“王爷,陛下和皇后正在里面商讨要事,还待奴去通报一声。”

“滚开!”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意。

许砚宁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路修远来了,丢下手中的半块糕点,起身就想往外走。

只是这一步还没有走出去,路知澜就拉住了许砚宁的手腕。

许砚宁回眸看去,路知澜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更多的是对她的不满。

“坐下。”

许砚宁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她刚有动作,路知澜的力气就大了几分,握得她的手腕生疼。

“你不听话?”

路知澜明显是生气了,可他朝她撒什么气?做错事的是池生春又不是她。

“兄长何必对她动怒。”路修远传来,语气里带着嘲讽:“兄长可要保重龙体呀。”

许砚宁看向路修远,路修远坐在轮椅上,是玄因推他来的。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带着嘲弄的笑,目光落在路知澜拉着许砚宁手腕的手上,眸光暗了一分。

“兄长,这是我的妻。”

路知澜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看着许砚宁,“宁宁,听话,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