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糊了眼，许砚宁感受到身后一道剑风袭来，转身长剑抵住，“铛”的一声，抬腿猛地踹去。

随即耳边传来一道闷哼声，灰尘散去，路渠义再次提剑冲来。

许砚宁眸光微暗，踏前半步，长剑如银蛇吐信，直直刺向路渠义心口。

许砚宁本以为路渠义会躲开，路渠义长剑偏开，剑刃入肉的闷响中，路渠义闷哼一声。

鲜血顺着长剑流下，许砚宁眼底一片不可置信。

“你怎么不躲？”许砚宁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话时颤抖的声音。

路渠义手中长剑落地，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我不能杀你，也不会杀你。”

“我能不能，再听一遍你叫我的名字？”

许砚宁收回长剑，鲜血喷涌而出，许砚宁接住路渠义拿出药就塞进路渠义的口中。

“路渠义，吃药。”

路渠义乖乖地将药吃下，只是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许砚宁。

“能不能，叫我的小字？”

许砚宁银针扎在路渠义身上，伤口的血止住了。

“你要求好多。”

江知衡上前站在许砚宁前面，警惕地盯着四周的人。

许砚宁扶着路渠义站起来，拍了拍江知衡的肩膀。

“这里有我就够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救主

路知澜眉头紧锁，眼睁睁看着江知衡带着路渠义离开了战场。

许砚宁挥掉长剑的血迹，看向路知澜的眼中染了血气。

“直接让叶渠来吧。”

叶渠，这个杀了她父亲的人，她的仇人。

路知澜知道许砚宁想的是什么，冷哼一声，“宁宁，纵使你武功奇高，可以你现在的状态，怕是做不到以一敌百吧？”

路知澜这次带的人多，为的就是避免让许砚宁全军覆没了。

但刚刚许砚宁和路渠义那一站，虽然路渠义有意避让，但他还是看出来了，许砚宁受了伤。

再结合之前听到了的应国三皇子的传闻，那么就能知道许砚宁身上的伤是什么伤了。

《阴煞功》他没听过，但是根据大皇子所说，这是吸收他人内力化为己用的武功。

三皇子依靠这个功法已经快到当世无敌的境界了，所以许砚宁为了杀掉三皇子肯定废了好大一番力。

此时，他笃定许砚宁无法做到以一敌千，甚至以一敌百。

许砚宁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被路知澜看出来了。

但是那又如何？这么久的时间，她布了这么多局，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我能不能做到，不如你来试试看？”

视线骤然交汇，他眼底带着审视的沉，她眼中藏着不服的亮，就像棋逢对手的开局，彼此的目光都带着较劲的劲儿，谁也没露半分退让。

四周寂静下来，半晌，路知澜才哼了一声，微微勾起的嘴角带起挑衅的弧度。

“朕就满足你的愿望。”

叶渠上前，目光沉沉地看向许砚宁。

他是没想到早已经死了的成王妃还能重新站在他面前。

甚至这个人还换了身份活跃在众人眼前，却无一人发现。

他也知道，自己对于许砚宁来说，是仇人，是杀父仇人，是灭族的仇人。

叶渠的指尖微微发颤，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刀，冷白的刀身映出许砚宁那张清冷如霜的脸。

“成王妃，或者该叫你许姑娘，”叶渠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叶渠如何不知道许砚宁的武功？那日与路渠义一起去讨要兵权时，他真真切切见识过的。

此时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深呼吸几次才冷静下来。

许砚宁原本冷若如霜的脸忽然笑了起来，手中长剑轻颤，发出清脆的嗡鸣，“叶渠，我等了太久了。”

等这一刻，等这个给父亲、给族人正名的机会，她等了太久了